位之事兒臣不作他想由大皇兄坐也好、由其他兄弟坐也好父皇立誰為太子兒臣便輔佐誰絕無異心”
“是嗎……那樣最好最好……”安心地放開手靠在軟墊上遙皇的咳聲一陣緊過一陣小太監看情況不太好忙叫來外面候著的太醫易宸暄則藉機告退默默退出遙皇寢宮
遙闔殿距離寢宮並不算遠易宸暄沒有回到自己宮中而是繞過遙闔殿直奔御書房
遙皇因頑疾纏身已經很久沒到過御書房易宸璟出征後御書房的一切事務就暫時交由易宸暄打理每日文武百官往來議事也都在這裡午時正是休息時間御書房冷冷清清極其安靜易宸暄走進司勤齋時等待已久的身影匆忙轉身
“皇上找你所為何事”左丞相似乎有些惶恐
“放心好了不是壞事”易宸暄坐到案前椅中目光盯在書案上指節輕揉額角“父皇好像有些懷疑偶大將軍失蹤的事不過並沒有直接質問我;後來又說了幾句有關太子之位的話大意是想廢太子重立”
左丞相鬆了口氣面色轉好許多:“沒被發現就好太子重立是早晚的事如今七皇子生死不明最有希望的便是你了只盼他日你得了帝位可別忘記多多少少我也是出過力的”
易宸暄心下冷笑不作回答低頭研磨隨手在紙上塗畫著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左丞相替他聯絡鶴雷堂追殺易宸璟和白綺歌不是因為他適合當皇帝而是有其自己目的謹妃失寵多年左丞相一派支持者人數日漸稀少比起太子妃尉遲憐蓉的父親右丞相相去甚遠想要穩固住地位也只能靠拉攏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做靠山
到處都是利用遍地虛情假意投生皇家無從選擇怎能怪他心狠手辣再說易宸璟與他……
“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也不知道左丞相說了什麼而失神的易宸暄沒有回應重重一拍書案左丞相頗有些氣急敗壞“現在七皇子有姓喬的女人做靠山我們再想借喬兆海之手收拾他幾乎是不可能一旦他回到帝都面見皇上你我那些勾當肯定會暴露情勢所逼必須要早作好最壞打算”
唇角一動挑起邪佞冷笑易宸暄提筆在紙上點下大團墨跡眼中寒光爍爍:“你怕什麼有敬妃在手易宸璟不敢亂動想要敬妃活他就得死;倘若他甘願用敬妃性命換自己前途父皇定然恨他入骨…二十多年都以為曾經被打入冷宮的敬妃不受恩寵誰會想到父皇一生心思都牽繫在一個棄妃身上假如易宸璟敢做出對敬妃不利的選擇別說是皇位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
“我真不明白你這份自信哪裡來的敬妃敬妃你總說敬妃是關鍵可到現在我連敬妃的影子都沒看見五皇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在敬妃身邊保護的人是偶遂良你那個屬下是否忠心暫且不說他真的能從遙國第一將軍手下把人搶過來嗎別鬧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連著你我的性命都搭進去”
易宸暄並不反駁輕蔑笑意掩在端起的茶杯後
論功夫宮中能勝得過蘇瑾琰的除了斂塵軒戰廷還有其他人嗎那是他花了無數心血、金銀培養的心腹手下偶遂良在蘇瑾琰面前根本就是個廢柴至於蘇瑾琰的忠誠……其他事上絕無擔憂而涉及到易宸璟的事則無須擔心
放下茶杯微涼液體順著喉嚨滾落腹內清爽暢快
“一個月瑾琰只有一個月期限”搖搖手指易宸暄看向窗外燦爛日光眼底光芒是善是惡難以揣測“一個月內不把敬妃帶回來等待他的是什麼結果他再清楚不過”
筋骨劇痛腸穿肚爛每一條經脈都狂躁逆行酸癢如萬蟲噬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麼多年下來當初那個容貌驚世、倔強驕傲的異族少年已經忘了什麼是骨氣什麼是尊嚴又怎會違逆他呢屬於他的人決不允許背叛否則……
便是生不如死
寧靜小鎮飛絮漫天飄絮的是遙國特有樹種曾有浪漫文人說一見這些白花花的“夏日雪”就好似回到了家鄉
易宸璟對這些飛絮沒有太多感想白綺歌卻是討厭得緊白日裡要策馬趕路不得不忍耐渾身上下掛滿白絮難以止癢到了夜裡說什麼都不肯踏出馬車或者房間半步任由熱得煩躁的易宸璟獨自在外閒坐
喬青絮到來後一切行動就都由這位四海聞名的女俠接管指揮任何人不準有異議稍有半點意見必然招來一頓臭罵倘若異議是戰廷提出的還要額外附加兩枚白眼以及不輕不重的一拳女人心思總是難猜易宸璟得知喬青絮對戰廷的執著後既感慨又擔憂怎麼想都覺得若是那二人真結為夫婦的話戰廷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望著漸暗天色微微出神間忽然有人遞來一盞琉璃酒樽青色薄胎玲瓏剔透看著便知價值連城易宸璟皺了皺眉抬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