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粗魯卻不乏智慧,也沒有像易宸暄那樣扭曲瘋狂,心慈而有度,傲然而清醒,也許這就是我想幫你得到皇位的原因吧”
“你真的想幫我?”易宸璟心頭一動
白綺歌嗯了一聲,語氣裡夾雜睏意:“的確,我也曾恨你入骨,包括剛才你說的話還讓我十分反感,但是不得不承認,你就是我心目中一國之君的最佳人選那天的問題我現在可以明確答覆你,就算白家不再掌握於你手中,我還是願意留在你身邊,直到你成為遙國君主,一統天下”
如此之高的評價可以說是首次得到,儘管它出自一個女人之口,並且是個身份特殊曾招萬人唾棄的女人,可不知為什麼,在易宸璟聽來卻比所有讚賞都要有價值
沉默走了一段,天空又開始飄起零星小雪時,易宸璟終於再度開口
“往事已矣,何必費盡心力再去追尋?忘就忘了吧,也許真相永遠掩埋才是最好的紅綃的死我不希望與你有半點關係,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綺歌?綺歌?”
沒有任何回答,空曠的夜,只有耳畔均勻呼吸安寧平靜
“睡了嗎……”清俊面龐一縷苦澀,沉積心內多日的話可算是說了出來,她卻沒有聽見看著前方風雪交雜的路途,易宸璟無從猜想下一次坦誠相對會在何時來臨,或許永遠都不會有那天也說不定
無法看清的前路,她,能否成為他的紅顏知己?
☆、第065章 未知結局
白綺歌有孕在身本就容易疲乏,一晚上風波不息更添倦意,聽著易宸璟說話便不知不覺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被人放下躺在某處,身前溫暖忽然不見
從冷變暖不會有太多不適,數九隆冬僅有的溫暖被奪走可就不一樣了,那種感覺難受之極
頗不情願地睜開惺忪睡眼,昏暗燭光被一抹身影擋住,只看得清隱約輪廓和自己攥著淺色衣角的手
“怎麼到了這裡?”鬆開手揉了揉乾澀雙眼,白綺歌微微有些困惑古樸雅緻的房間很明顯不是徽禧居她的臥房,雖然只進來過兩次,那種與房間主人表象格格不入的格調卻是印象深刻——這裡,是易宸璟的臥房
“徽禧居到現在還沒塗椒牆,你和玉澈又走了一夜沒人打理,屋子裡火爐一直熄著,這時候回去冷得跟冰窖一樣,豈不是要染風寒?”易宸璟按住想要起身的白綺歌,扯過棉被把人蓋了個嚴嚴實實,“天亮前就睡這裡這兩天我讓人把徽禧居的椒牆儘快塗上,反正玉澈在太醫府一時半刻回不來,在那之前你就住這裡好了”
白綺歌瞥了他一眼:“那你呢?門外站上一夜?”
“好端端的我找死麼?”易宸璟啞然失笑,“父皇要的出征奏疏我還沒有寫完,今晚自然是在書房度過明天起要到皇后及幾位二品妃宮裡請安拜年,少不得與其他皇子們留宿共飲,大概你要幾天見不到我了”
“眼不見心不煩,難得幾天清靜”
易宸璟淡淡搖了搖頭沒再接話,拿起小剪刀將燭燈燈油撥去一些,房間登時明亮許多翻出藥瓶走到床邊,血跡乾涸的傷口落入眼中,心底一絲微涼:“先別睡,傷口要趕緊處理才行,拖久了怕是要感染炎症”
平日要麼冷著臉苦大仇深似的,要麼跟個木頭一樣看不出表情,難得幾次溫和也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白綺歌盯著易宸璟看了半天才坐起身,棉被緊緊裹在身上:“看不出來,你竟也有溫柔的一面”
“誰是生下來就怨天尤人的?若非環境逼迫,我也不想終日算來算去勾心鬥角,像太子那樣每天賞花觀鳥與佳人調笑多輕鬆”
每個人都會說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害人或是為惡一方,是個藉口都相信的話這世上就沒壞人了白綺歌接過藥放在被褥上,冰涼手指輕輕解開衣襟上部輕輕塗抹,低垂眉眼看得不甚清晰:“你在昭國吃了不少苦,為此報復昭國我可以理解,可是這宮中的人並沒有得罪你,回到大遙后皇上又對你百般青睞賞識,非要篡位奪權為的是什麼?”
“為一己私利,為看天下生靈塗炭,這樣說你可滿意?”似乎對白綺歌的問題十分反感,易宸璟態度瞬間變冷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些過分,短暫沉默後,易宸璟聲音又恢復平和:“你生長在將門世家,看到的都是征戰血性、英雄磊落,永遠不會想到朝堂後宮的傾軋黑暗有多可怕,也正因為這樣身為一國公主紅綃才會比你更成熟當年我被送往昭國充當質子之事本不該發生,事實上,應該被送走的人是五皇兄,而不是與孃親一同囚於冷宮之中的我”
“所以你才這麼討厭易宸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