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生硬,好在傷得不重,過幾日自會痊癒,無非是要忍著些疼痛罷了”
易宸璟深吸口氣,旁邊戰廷低著頭,兩肩僵直,顫來顫去
“戰廷,”一臉無可奈何瞥了眼心腹部下,遙國七皇子低嘆,“要笑偷著笑,別讓我看見”
第二十六章 以攻為守
回去的路上宮女太監眾多,見五皇子扶著七皇子新妃皆是驚訝不已,猜疑目光頻頻襲來
白綺歌抬著頭目不斜視,極其自然地與易宸暄並肩而行,便是到了斂塵軒也毫無顧忌,在下人議論紛紛中挺胸抬頭走回房間她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要低頭?
反正不管與易宸暄關係如何,易宸璟對她的疑心從未停止過,倒不如順其自然平淡處之,無論身邊男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玉澈”白綺歌頭也不回進了房間關上門,門外易宸暄躊躇半天不肯離去,天色漸黑時才逼不得已叫住玉澈,把精心繡制的祥雲荷包塞到少女手中,“往來取藥看病少不得與太醫們打交道,這些碎銀你拿去打點打點,讓他們上心些用最好的藥,不必吝惜此處我不方便經常過來,綺——祈安公主有什麼事就到遙闔殿找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傾盡全力”
夫君一派冷酷殘暴不近人情,反而是毫無關係的男人溫柔體貼關懷備至,玉澈撇撇嘴,也不知道該嘆白綺歌好福氣還是好黴氣,只得接過荷包行禮謝過:“五皇子想來的話儘管來,平日這裡也沒個人氣兒,誰敢傳閒話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易宸暄一聲輕笑,目光仍往緊閉大門望去,他看不見的門後,虛弱至極的女子正倚著門板,戒備神情慢慢彌散
矛盾在白綺歌心裡如蔓草般瘋狂滋長,恨誰,信誰,迷霧之下找不到答案還能再相信易宸暄嗎?他的柔情似水,他的逼不得已,她可還能再一次信賴他,將沉重負擔與他相說?
怕是不能了吧,卻沉溺他的溫暖,無法自拔
紙終究包不住火,儘管白綺歌和易宸璟出於不同目的隱瞞實情,沒幾日後,敬妃還是知道了新立皇子妃洞房之夜受傷的事
玉澈是個不甘被人欺負的厲害丫頭,那天因為素嬈搪塞拖延險些害白綺歌沒命,玉澈便找了個機會在敬妃面前隱晦地將發生事情全部說出,明裡暗裡指責素嬈有心加害敬妃心疼白綺歌不假,可素嬈也是心頭一塊肉,無奈之下只能不輕不重說了素嬈幾句,之後再未提起
如今在斂塵軒乃至遙國皇宮,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正室極不得寵了
白綺歌不以為意反倒樂得自在,原本就時常冷言冷語的那些下人都把她當做瘟疫一般,連居所“徽禧居”也被叫做“晦氣居”,衣食住行沒人來照顧,全都由玉澈一手打點期間易宸暄讓妾室戚氏送過不少首飾衣衫,白綺歌以不喜打扮為由盡數退回,看的玉澈心也疼肉也疼,一臉幾天都嘮叨個沒完
“玉澈,這是皇宮不是白府,白府裡我是主子想怎樣都好,可是在這裡你我都不過一枚棋子,一舉一動都拿捏在別有用心的人掌中你也看見了,易宸璟不許我安生,憑白收了七皇子東西只會帶來禍患,給他再下毒手的藉口”傍晚閒暇時,白綺歌躺在床上教玉澈如何為人處世,言語中提防警惕深重,好像遙國皇宮就是一座金絲牢籠,雍容富貴,卻步步驚心
相處日久,玉澈多少見識到白綺歌的今非昔比,曾經厭惡蔑視漸漸化解,愈發對身處冷宮絕境而不失堅強鬥志的主子欽佩敬重
“疾風巨浪裡兩片孤葉,你我若不能坦誠相待、互相支撐,往後歲月如何捱過?”嘆息著拉玉澈坐在床邊,白綺歌忽地壓低聲音,“謹言慎行,隔牆有耳”
玉澈機靈地關上門窗,吹熄燭燈,外面看去似乎主僕二人正準備就寢,房內白綺歌卻指了指身邊,示意玉澈坐上來
“勢單力薄難以成事明天起你要多走動,先從斂塵軒內侍女下人開始交好,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人是最先知道的”相偎坐在床上,白綺歌摟著玉澈縮在被下,親密無間如同姐妹,“梳妝檯上是我隨嫁帶來的飾物,有時間你拿去找跑腿兒的小太監變賣了,通點人情少不了用錢的地方,該用就用,別瞻前顧後玉澈,現在是苦了些,但我不會讓你跟我受一輩子欺負,他日必有你我翻身為主之時,那時候你想要繼續留下或者找個好人家都可以”
玉澈輕輕點頭,眼中安然:“小姐確實變了,比以前堅強許多,二少爺看見一定很高興”
“你喜歡二哥?”白綺歌面上閃過一絲狡黠
白家二公子白灝城年輕有為,戰功顯赫,少女春心萌動也算正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