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蠕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白綺歌只是想叫他的名字,以此確定,眼前並非虛幻
“好了,都過去了”輕輕扶起虛弱的女人攬在懷裡,易宸暄溫柔得仿若化不開的霧氣,絲絲縷縷都帶著安穩氣息,“綺歌,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直說,這是太醫館,外面好幾個太醫都候著呢”
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的五皇子
白綺歌閉上眼沉默不語,貪婪地享受短暫寧靜
她是七皇子易宸璟由遙皇親自賜婚的妻子,是已扶為正室的皇子妃,與其他男人私下相會是為穢亂後宮,這般親密相擁足夠定她七出之罪然而現在的她太需要一個可以提供溫暖的懷抱,不用太久,只片刻就好
安逸時光總是轉瞬即逝,還未得到足夠熱量暖身暖心,白綺歌不得不推開易宸暄,無力地靠在床頭
“送我回去”
易宸暄果斷搖頭拒絕:“不行,七弟那樣對你,我送你回去無異於把你再推入虎口明日我就向父皇稟明心意,七弟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總之我不會再眼看著你被人欺負”
“何處不是虎口?他傷我是惡,你騙我又算是什麼?”白綺歌淡淡嘆息,抱著肩渾身發冷,“五皇子有心江山社稷並沒無過錯,我只希望在你們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裡能獨善其身易宸璟一直防著我恨著我,這顆棋子對你來說毫無用處,與其費盡心思栽贓陷害,倒不如再尋其他有用棋子,這才是上策”
任易宸暄再溫柔,曾經發生的事不可能被抹消白綺歌還記得他在後花園所作所為,若不是他以獨一無二的香味與玉簪設計陷害,她與易宸璟不會鬧到現在這般地步
“你還是不信我”易宸暄苦笑
“是你讓我不得不提防”
錦衣華服坐在床邊,易宸暄捉住白綺歌雙手放於懷中,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冷硬態度動怒:“綺歌,如果我說我是故意想要挑撥你們關係,想要他厭煩你,進而從他手中把你帶走,你會信麼?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恩怨糾纏,我只想帶你走,每次看到他碰你我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
“五皇子請慎言”冷冷打斷易宸暄,白綺歌目光扭向一旁
對他的信任早就死在易宸璟拿出玉簪的那刻,事到如今說再多有什麼用?況且,她也不是會被甜言蜜語輕易矇騙,隨隨便便就把智商與利用價值都交給男人的人
見易宸暄沒有行動打算,白綺歌扶著床沿費力站起,腳剛一著地,下身又是一陣劇痛
細密汗珠沁出,本就不甚紅潤的臉色更加蒼白,易宸暄無奈,只好伸手攔住固執的女人半摟在懷裡:“先不說這些,我送你”
再怎麼倔強也不會罔顧事實,依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沒可能自行返回斂塵軒白綺歌點點頭,藉著披風氅的功夫不著痕跡地拉開與易宸暄之間距離,只把一支手臂交由他攙扶
太醫恭敬地送二人直到太醫館門前,看兩道身影都隱沒在高大宮牆拐角後才長出口氣,轉身進了白綺歌所在房間隔壁
房間裡也是兩個人,一個勁裝瀟灑立在門邊,腰間三把匕首煞是惹眼;另一個背對門口負手而立,透過窗子靜靜望向白綺歌和易宸暄離去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啟稟七皇子,您讓微臣查的事情已經都查清楚了,那壺酒的的確確有古怪酒裡面除了提神藥還有菟絲子與淫羊藿為主的藥粉,而這兩種藥材是專供男子催情用的,放在酒中被酒香掩蓋,根本無從發覺”太醫比剛才面對易宸暄時更加恭謹,未得到允許連躬下的身子都不敢直起
戰廷不解,撓著頭滿面疑惑:“誰在酒中加這東西做什麼?昨晚是殿下和祈安公主洞房花燭夜,難不成是哪位皇子成心捉弄?”
“難怪昨晚……”易宸璟打住話頭,挑起眉梢一聲冷笑,“如此卑鄙手段都用的出,看來有人是耐不住寂寞準備現身了戰廷,私下去查查昨晚來回端酒的都是誰,但凡有機會下藥的全都逐出斂塵軒,絕不能讓任何危險人物靠近孃親和素鄢素嬈他們”
戰廷點點頭,轉眼換上為難表情:“那……祈安公主可要保護?有五皇子那個手下在她周圍,我擔心會露出馬腳”
“她那邊有我在,你只要看好孃親他們就夠了”猶豫半晌,轉過身面向躬著身的太醫,易宸璟低低開口,“方太醫,她的傷勢如何?”
老太醫微微抬頭掃了眼戰廷,清咳兩聲又低下頭
“回七皇子,祈安公主體虛日久,中氣虧損,這些均可慢慢調養,只是……只是這房事著實不宜太甚,此次流血不止就是因為殿下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