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留那是他們的自由”白綺歌盡力寬慰著白灝城半點不提來的路上所見所聞
守在城牆上的將士們並不知曉梁施城中的部分百姓正在發瘋似的四處胡鬧剛才要不是白綺歌騎著馬硬衝了出來只怕要被圍在王宮外的憤怒百姓們生吞活剝了…那些人已經不再支援白家他們把希望轉化成了驚恐、憤恨將白家看作引來戰火、害得百姓飽受痛苦煎熬的罪魁禍首
半生為昭國衝鋒陷陣的白灝城若是聽到這個訊息一定會很難過吧
所以白綺歌隻字未提只站在他身邊勇敢接受命運摧殘的堅定目光向城下望去望著黑壓壓的遙軍和染血大地也正是這無意的一眼讓她的心陡然緊揪
“宸璟”
聽到白綺歌失聲低呼白灝城心頭一震想起要遮住她雙眼卻已經來不及心裡罵著自己粗心大意的同時飛快地把白綺歌推到玉澈身邊自己則擋在前面隔絕了白綺歌望向城下的視線
他本不想讓她看見
遙軍先鋒陣中那一抹銀光凜冽的身影如沉默刀鋒無聲無息刺傷人心
☆、第308章 悲之前奏
遙國通往昭國都城要經過名為陶隴的邊陲小鎮,時值七月,正是陶隴鎮一年一度的送神節,然而今年的陶隴瞧不出半點熱鬧氣息,倒多了幾分淒冷蒼涼
“今年雨水大,種旱田為主的農家本就收成不好,又遇上兩國交戰烽火蔓延,這裡便沒了以往歡鬧景象”坐在馬車裡的碧目公子稍稍掀起簾帳,玉骨折扇指著外面三三兩兩、目光呆滯的流民,“你看,他們都是從昭國都城梁施逃難到陶隴的,一路上要躲避肆意屠殺計程車兵還要忍飢挨餓,到這裡能有一半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所以說無論有義之戰還是無義的,最終傷害的都是窮苦百姓”
看著彷彿失了心魄一般枯坐黃土地上的流民,同乘一車的少年眼神裡流露出不忍、悲憫,簡單包紮的手掌緊握成拳:“如果沒有寧老闆一路佈施,大概連這些人都沒命逃過來吧?網不少字那些位高者只想著爭權奪勢,根本不會在意百姓的生和死,恨只恨我沒有能力幫助這些人,要是我能阻止這場戰爭的話……”
“傅兄弟是不是高瞧自己了?”寧惜醉搖頭淺笑,語氣裡絲毫沒有嘲諷之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民莫非王臣,君主、皇帝要發兵打仗,傅兄弟這等身份的百姓如何能干涉得了?別把天下大事的責任都擔到自己肩上,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在淡然從容的寧惜醉面前,傅楚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平時不能對外人說的話、不能表現出來的情緒,這時都可以盡情宣洩或許正因如此,傅楚才會說些連自己都覺得幼稚的氣話,反正寧惜醉懂他心事,會笑著反駁他,但絕不會嘲笑他、怪他
放下簾帳隔住外面悲涼景象,寧惜醉指了指傅楚手邊瓷瓶:“是不是該服藥了?”
“已經午時了嗎?一天又這麼過去了,再不加快速度早些趕到梁施可不行”傅楚半是自言自語,扭開瓶塞倒出兩粒藥丸嚥下,青澀猶存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那日他同葉花晚一起出宮趕往昭國,才離開帝都不遠就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追殺,兩個人仗著腦子機靈行動敏捷一路躲、一路疾馳,好不容易到了遙國邊境,卻在又一場驚險追殺中雙雙受傷不幸中的萬幸是,兩個人差點遭毒手時恰巧被路過的寧惜醉和蘇不棄發現並搭救,而後腳踝扭傷的葉花晚留在一處農家養傷,傅楚則在寧惜醉和蘇不棄的保護下繼續往梁施趕去
逃亡中傅楚受了內傷,柔柔弱弱的少年愈發顯得憔悴,心情卻越來越焦急
“遙軍三天前就開始攻城了,你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阻止,再說五皇子是不是還在遙軍大營尚不清楚,冒冒失失跑去不是送死麼?”寧惜醉開解著傅楚,擰開牛皮酒囊一口口慢飲,“我在昭國境內晃了一個多月,到現在也沒能找到進梁施城的方法,不僅如此,就連放出的信鳥也被射落,可見遙軍封鎖力度有多大,豈能讓你隨隨便便和太子殿下見面?”
傅楚疼得咬牙,嘶嘶吸著涼氣:“可是……總不能就這樣幹看著啊!五皇子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如今白姐姐和殿下被迫分離無法溝通,難免要著了他的算計我不清楚五皇子具體有什麼打算,但我知道,他絕不會放過殿下和白姐姐——那樣性格扭曲瘋魔的人,一定會狠狠折磨對手後才給予死路”
寧惜醉沉默片刻,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彈了下傅楚額頭輕道:“傅兄弟還記得離開青冥山時毒醫前輩對你說的話嗎?他要你向太子和白姑娘學習,至於學習什麼,你可瞭解?”
傅楚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