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闖,把兩人急了個半死正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院外忽然傳來沉穩腳步聲,陶公公一愣,還未看見人露面便慌慌張張拉著女官撲通跪下
他是遙皇身邊終日跟隨的奴才,最常做的就是低著頭又或跪著,見得最多的、聽得最熟的正是那些位高權重者腳面與腳步聲,是而不需人出現,陶公公只從腳步聲就聽出了來人是誰
而那人,此刻根本不該出現在皇宮之中
…,
☆、第295章 迫愛相殺
錦緞短靴繡工精緻,蟠龍雲紋栩栩如生,沉穩腳步邁進紫雲宮院中走了一段,而後停在跪著的陶公公和女官面前
陶公公頭垂得更低,短短片刻額上便沁出細密冷汗,雙手撐地,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奴、奴才叩見王爺……”
王爺?女官只聽腳步聲認不出來人是誰,茫然抬頭看去,還來不及看清站在身前的人面孔,一道寒光“唰”地閃過,一蓬血霧自女官頸間噴薄而出,頃刻間將乾淨地面染成紅色
“多謝陶公公還記得本王,我還以為,這宮裡所有人都忘記我這個落魄到邊陲封王的皇子了呢”冰冷帶著嘲諷的語氣聽得人渾身不自在,陶公公卻也只能強裝笑臉,渾身顫抖著佯作鎮定,就連女官倒在地上做最後的徒勞掙扎也不敢多看一眼
“五皇子許久沒有回宮,一定想念皇上了吧?奴才這就去通報皇”
“陶公公是個聰明人,用不用通報應該清楚得很,何必惺惺作態、多此一舉?”陶公公的話被冷冷打斷俊美面容上一絲陰鷙轉瞬即逝,本不該出現在宮裡的五皇子易宸暄好整以暇地邁著步子,跨過奄奄一息的女官走向寢殿:“紫雲宮的事陶公公不需多問,想活命的話按我說的做就好,想要誓死效忠的話……”
陶公公偷偷瞄了眼跟在易宸暄身後、剛才出手擊殺女官的男人,半面鐵面具極為熟悉,再看他殺了人卻面無表情,顯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殘之徒,絕不會介意再多殺一個人,多背一份命債毫不猶豫地,陶公公砰砰磕頭:“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奴才願聽憑吩咐,求五皇子殿下放過奴才!”
滿意笑容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易宸暄揮揮手,腳步繼續向寢殿移動:“去趟浣清宮再告訴御書房等著的那幾個大臣,就說父皇病重不能走動,皇后正在紫雲宮照顧,一切事宜上奏待定哦,對了,記得再傳信給昭閔王,就說如果白家堅持拒絕交出白綺歌,遙國會為他出這口氣的”
陶公公微微發楞,反應過來後忙不迭磕頭領命,沉默著退出紫雲宮,眼角餘光並沒有錯過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面具男子
紫雲宮內究竟發生了什麼,此時再明白不過,然而陶公公不打算反抗或者以死明志,他要活著,捨棄尊嚴、忠誠之名也要活下送去,哪怕要眼看著易宸暄為所欲為,將大遙江山與遙皇玩弄於股掌之中
活下去,只要活下去……
“小姐,直著眼睛想什麼呢?老爺煮的粥都涼了”玉澈推了推站在窗前發愣的白綺歌,本想打趣她是不是在想易宸,思慮片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色有些陰,房間裡很暗,溼漉漉的空氣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白綺歌回過神,捧起半溫的粥碗嚥下一口,魚肉香味留在唇齒間久久不散,就好像對一些人的記憶、思念,無論過了多久都無法抹消
“玉澈,二哥還在府裡麼?一整天都沒見到他”
“在的,前院教小少爺打拳呢”玉澈有些不解,歪著頭好奇地看白綺歌,“小姐和二少爺怎麼忽然疏遠了?這些日子只看見二少爺守在小姐門前卻不見你們說過幾句話,是吵架了嗎?”
白綺歌尷尬笑笑沒有回答
白灝城越界的戀情只有他們兄妹知曉,她不想這件事外傳,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說出去白灝城再難做人好在天牢裡一時衝動後白灝城也沒有繼續糾纏,仍舊如往時一般以兄長身份待她,多少讓白綺歌放心一些
見白綺歌似是不願回答,玉澈機靈地繞開話題,剛熬好的藥輕輕放在桌上:“小姐,閔王沒有抓人就離開白府,是不是說明他肯放過小姐了?既然這樣為什麼二少爺還不回軍營?那邊現在肯定亂著吧?”
“哪有這麼簡單”白綺歌啞然苦笑,“玉澈,你以為閔王沒有抓我就離開是因為他被說服了麼?你錯了,事實正相反,閔王非但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反而會想盡一切辦法逼迫爹爹和二哥,甚至不擇手段他是昭國的君王,最容不下有人擁兵自重公然對抗,如今二哥和爹爹為了我的事違抗命令,這會讓閔王覺得自己被架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