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三小姐還在生主君的氣其實主君一直都很關心三小姐聯姻的事也是封大人提出的主君事先並不知情”
“是誰的主意都無所謂時光不會倒流世間也沒有後悔藥賣我既然決定要嫁到安陵就不會後悔至於我和寧公子之間……有些東西一旦打碎就再也拼湊不回去了”
白綺歌清淡淺笑落寞表情中沒有怨恨也沒有痛苦彷彿所有感情都化作衣衫的雪白色片片凋落
返回漠南的路上寧惜醉仍舊細心體貼雖然二人之間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言談甚歡他還是會喋喋不休說些有趣的事起初白綺歌聽不進去及至離遙國越來越遠、大漠近在眼前時心裡抱存的最後妄念也就斷了百無聊賴中偶爾也會聽聽那些故事…只聽不答
“離開遙國後三小姐就沒再與主君說過話主君嘴上不說心裡卻是難過”繞了好大個圈子兀思鷹終於舔了舔嘴唇說到主題想起白綺歌不在時寧惜醉寂寥神情兀思鷹多少有些激動:“主君他是個有什麼心事都會藏在心裡的人別看他在三小姐面前總是笑著實際上自打確定兩國聯姻之事後主君就沒開心過有時我和盧將軍去稟告事情看著主君一杯一杯地喝悶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說老實話我們都知道主君對三小姐的好許是三小姐心裡還惦念遙國太子一時想不通可時間久了就會明白嫁給主君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苦苦相勸讓白綺歌頗有些彆扭微微苦笑迎著狂風遮起面紗:“軍師想要的是什麼結果看我和寧公子和和美美、纏綿情話如果軍師瞭解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是什麼感受定然不會這麼期望”
“這……唉要怎麼說三小姐才會明白”兀思鷹急得直嘆氣無奈白綺歌連眉毛都不抬一下完全沒有緩和與寧惜醉關係的意思
本就是啊最相信的摯友卻是把自己逼上絕望之路的人那種心痛怎能平復白綺歌對寧惜醉恨不起來但若說和好如初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她作為聯姻一方來到安陵之後
無可否認她對易宸璟的思戀超出了自己想象原以為用不了多久就會心死放棄可每當夜色降臨、風沙四起閉上的眼總會看見他清俊臉龐與傷心表情那種比剖心掏肺更痛苦的感受讓她深深銘記一點
她是易宸璟的妻子永遠都是這顆心根本不可能再交給別人
“三小姐怎麼了又發病了”見白綺歌痛苦地彎下身子兀思鷹急忙上前攙扶“還是回去吧正好我再為三小姐號號脈也不知道這幾天吃的新藥有沒有效果”
白綺歌點點頭仍是那般淡漠
漠南邊界這種偏僻的地方自然不會有藥鋪傅楚開的方子清楚明白卻湊不齊全兀思鷹這個自學成才的大夫試著用能找到的藥材配了劑藥這些天白綺歌每天都要喝下整整一大碗
不過兀思鷹並不知道事實上白綺歌的寒症已經很久沒復發了臉色蒼白是因為水土不服而經常身形搖晃更容易解釋…那只是白綺歌在演戲罷了喝那麼多苦澀濃稠的藥汁不是白白受苦費盡心機讓兀思鷹以為寒症時常復發大驚小怪白綺歌的目的只有一個
讓兀思鷹為她號脈
事實上在遙國時白綺歌的寒症就有痊癒趨勢而這個變化的發生時間與偷偷服下戚夫人留下的藥丸時間相近白綺歌不確定是不是那顆藥丸起了作用才使得寒症悄無聲息離去然而她並不滿足於此離開遙國時間越久她就越焦急總希望兀思鷹在號完脈後會驚訝地看著她說些什麼
那是催孕的藥當初因小產多次再難受孕的戚夫人就是吃了這個藥才懷上孩子
白綺歌與傅楚、戰廷在安頓好戚夫人屍骨後曾當著他們的面把那藥瓶丟棄看起來她並不在意而傅楚和戰廷不知道的是被丟棄的瓶子其實是空的裡面的三顆藥丸早被白綺歌悄悄倒出藏好並在與易宸璟纏綿的那幾夜服下
說來可笑當時白綺歌還不知道自己不能懷孕的秘密冒險服下藥只是為了能在嫁入安陵國之前懷上易宸璟的孩子留下與他僅存的牽連只可惜一個月過去了她的肚子仍沒有任何動靜每次兀思鷹號完脈告訴她一切良好時換來的只是深深失望
或許她和易宸璟真的是有緣無分吧上天連最後的安慰都不肯賜予
“到處找你們跑哪裡去了就不怕被野狼叼走嗎”才一靠近住處盧飛渡響亮聲音便急衝衝傳來
“早上就對你說過要帶三小姐出去散心是不是光顧著比武又忘到腦後了”兀思鷹又好氣又好笑揪了揪小鬍子瞪向盧飛渡“蘇大人要保護主君任務重大你就不能讓他清靜一會兒每次都逮住人家比武纏住不放真是捱揍沒夠”
盧飛渡撇撇嘴假裝沒聽見推開兀思鷹走到馬前伸手將白綺歌扶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