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我,光是家務活就夠她忙乎好一陣子的,而且我若不叫她,她不會主動過來,更不會光顧老狐狸的書房。
非常配合的時間段。
我緩緩地坐下,拿衣袖拂去古箏上的塵埃,呆呆地看著它,腦海裡回憶起從小練習古箏的情形。我苦笑著:“柳家有女已長成,天生麗質難自棄。無奈天妒紅顏去,唯留忠魂守山河。”
算我自戀吧,算我幼稚吧,算我愚蠢吧——都無所謂了。
輕輕撥動絲絃,琴音震撼著靈魂深處某種似曾熟悉的悸動,仿若它穿破幾個世紀的韶光,靜靜流淌於我的指下。
我掬住一束長髮,拿手指輕輕梳理著髮絲——最後一次梳理。它們是那麼柔,那麼滑,泛著溫潤的色澤如同絲綢鋪內一等質地的錦帛。這一襲秀美的長髮,最終也沒能等來懂得珍惜它、欣賞它的人啊。
柳拾伊,你好白痴,粉身碎骨都不怕了,還捨不得一頭青絲嗎?只需留個清白足矣。罷!罷罷!
取來老狐狸的筆墨,我寫下留給自己的長恨歌》。詩的最後一句沒用墨,而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寫下七個紅色的字:唯留忠魂守山河。末了,再以血代墨畫了一個紅色五角星在右下角。
我抱起老狐狸用來裝飾書房的古董瓷瓶——應該價值連城吧——可惜我不識貨,拿它當陪葬品也不錯。磕碎了它,我撿了一塊鋒利的瓷片。
閉上眼睛,我鼓足勇氣狠狠地將它划向手腕。
熱血噴湧而出,我開始彈琴,有一首歌很想在臨死之前唱一遍。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麼,早無人在意。醉臥不夜城,處處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春又來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採,煙花擁著風流真情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作者無話可說,靜靜地爬走
等待花開。。。。。。
148
148、好人與壞人 。。。
一曲相思》歌畢,手腕的傷口竟然很不配合我的自殺行動——開始凝血了。我狠了狠心,再度劃開一道口子,然後換隻手,拿瓷片將另一隻手腕的動脈也割開。
很疼,我不住地抽筋,懷著必死的信念才得以完成切開動脈的工作。沒想到割腕這麼困難,剛才割開的不過是表層。再往下切割,不是碰到經脈就是碰到肌腱類的阻礙,並非賣力幹活就能如願以償。
老狐狸的寶貝古箏被我弄得一塌糊塗,到處血跡斑斑。
看著雪白的肌膚被破壞得慘不忍睹,我笑起來:老狐狸啊,你以為我輸了,我只是暫時輸了,不會永遠輸的。老狐狸,好好活著吧,等著那一天的到來!我在九泉之下等著。”
隨著血液的流失,我的身體越來越冷,痛苦也一併襲來。
聽說需要兩個小時,之後令人煩惱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我忍著,我等著……
這種死法很痛苦,如果有可能我該將瀕死(炫)經(書)歷(網)告訴後人,提醒自殺者謹慎選擇死亡方式,割腕不好——放在最後考慮吧。煤氣比較可靠,但危險也大,容易傷及無辜。算了,我是沒機會選擇其它方式了。
但是,再次宣告:割腕,很痛苦,很冷,很痛,冷到全身顫抖,痛到渾身抽搐。
我看著兩抹血紅汙染了絲絃,汙染了雁柱和框板。它們在變模糊……一片血紅……
爾大哥,這次我能看見你了嗎?等等我!不要急著過奈何橋,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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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影子晃動在我眼前,是你嗎?爾大哥,你來接我了嗎?
無聲的影子依舊晃動著,越來越近。
當我看清楚他的面容,我失望極了——是喬泰。
“你居然敢跟我一起死?可惡!”我罵道,真是奇恥大辱,“滾開!”
又過了多久?不,不該提到跟時間有關的一切。時間只對生者有意義,死者不再需要。
另一個影子也貼近了我,“拾伊!”他喚著我的名字,好熟悉的聲音。
是池春樹。
一想到他,我的心拔涼拔涼的。
“你也良心不安、追隨我來了?不,我不會原諒你,我曾經那麼信任你,可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