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他知道我不是。
“不是!”我拖長了聲音慵懶地回答他,陡然感覺這一場面有些滑稽,恰似一個以暴力掠奪了一個少女初次的男人事後問女孩你有沒有跟其他男人OOXX一般。儘管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但我就是如此感覺。
我輕輕地笑起來。
“是重慶方面的人嗎?”他無視我的輕笑,問話如同走程式。
我頓了頓,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是!”這次回答得很乾脆。
我的底細他再清楚不過,最多審出我是個主張抗日的危險分子,休想得到更多資訊。
但是,此刻,我感到無比慶幸,慶幸自己從未把鄒淼玲他們的底細透露給他,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我擺脫不了厄運不打緊,不能把他們牽扯進去。也由此可見我那姐們兒的判斷多睿智啊。
淼玲,我崇拜你。
“說出你的真實身份!”一旁的禿頭軍官突然開腔打斷我的思緒,還猛地一拍桌子。
使這麼大勁兒,手不疼麼?傻B!
我依舊側著臉,散漫地斜視那個不長毛的腦袋慢悠悠地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這就是我的真實身份。”我特意把中國兩個字吐得很重。爾忠國也是中國人,不知他感覺如何,有無愧意。
爾忠國依舊低著頭,筆在手裡移動,不知有什麼可寫。做判斷題?是或者不是?哼哼~~~
他這人心理素質好,臉皮又厚。此刻,他的眼睛被軍帽遮住,看不出是何種表情。
“你的不老實。看來我需要幫助你想起一些事情。”禿頭軍官用食指點了點桌面。“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五號聯絡站?”
不由一驚,原來夏老師的書店就是五號聯絡站!我踩到地雷了。
轉而又想這就是我的命啊,偏偏讓我撞到槍口上。“什麼五號、六號的?我聽不明白。”我提高嗓門說道。
“你的不想從這裡出去了?”禿子軍官又使勁拍了一下桌子。
我搖搖頭:“你們應該立即放了我。我是誰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的海報貼滿大街小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禿子軍官顯然被長期關在地下室,沒機會接觸上面的世界,對我的話根本不感興趣,衝門外叫道:“把那個共。黨分子帶進來。”
不多時,門外拖進來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手腳都戴著鐐銬。一條腿似被打折了,站也站不穩,在身後畸形地拖掛著。
“給他一把椅子!”爾忠國命令道。一個憲兵搬過來椅子給那人坐下,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抬起頭來!”禿頭日本軍官命令道。燈光暫時離開我的臉,聚焦在那個人身上。
那人慢悠悠地抬起頭,頭髮凌亂不堪,血汙粘結糾纏成一縷一縷的疙瘩,滿臉傷痕。我垂下瞼不忍著再多看一眼。
“抬起頭來,支那女人!認識他嗎?”禿頭日本軍官殺氣騰騰的目光向我掃過來。“好好的看清楚!”
我下意識地朝那個所謂的共。黨分子看去。不看則已,一打量吃驚得幾乎要跳起來,正是他——辛鳳嬌的老師夏鳴秋!儘管沒戴眼鏡,儘管滿臉傷痕,我不會認錯,僅憑那雙堅毅的眼睛我就認出他來了。
他果真出事了。我今天出現在那裡顯然是個錯誤。特務們一定當我是前來跟他聯絡的同黨所以抓我進來;並跟他當堂對簿。
“不認識!”我一口咬定,假裝沒認出他來。我跟夏老師不熟,爾忠國也知道,更清楚我跟他沒有來往,可奇怪的是他為何不直接告訴日本人我的情況?難道他故意讓我陷進去,這麼做是什麼目的?是——陰謀?
爾忠國是受過訓練的特工,他的狡詐和陰謀不是憑我一個尋常人的智慧就能揣摩出來的。
我看向他,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夏鳴秋,而夏鳴秋也傲慢地看著爾忠國。有那麼半秒,我感覺他倆的目光似乎交會著某種不為我所知的資訊。
我的心顫了一下,某種令我有點希望的感覺在心底盤旋了一下。天哪,我還是不能對他徹底死心嗎?在已經答應跟春樹一起走的情況下?我一定是瘋了。
我提醒自己不可以再抱任何幻想——再次狠狠地鄙視自己思想上的犯賤!
“夏鳴秋!”爾忠國大聲喝道,“這個女人你不會不認識吧?”
“認識!”夏鳴秋回答得很乾脆。我吃了一驚,只聽他繼續說道:“她是我們的人!進來這種地
方被審訊的不是我們的人就見鬼了!”他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