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跡的手摸向女孩青澀的胸部。
女孩悲憤的啜泣聲愉悅了慘無人性的鬼子。“快點招供!”使勁捏住女孩的臉,搖晃著。
“啊!”一聲慘叫從鬼子那裡發出來,那女孩死死地咬住鬼子的手指不鬆口。
“八嘎軋路!”清水洋子蹙起眉頭罵道。
女孩被打暈過去,隨即又被冷水潑醒。
鬼子輪番折磨她,在她瘦弱的身軀上用盡了各種非人手段:灌水、烙鐵、夾棍。怕一下子弄死她,鬼子每試一招,便休息一下。等那女孩剛剛恢復神智便又施刑逼供。
“她不會開口的。我們中國人有的是骨頭硬!”我冷冷地對又開始吸菸的清水洋子說道。這毒蠍子不知何時又點燃了一根,狠狠地抽,眼睛眯成兩道細縫。
她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噴了一口煙到我臉上。“不是每個人都是硬骨頭!比如說——你!你太嬌嫩了。”她哈哈大笑起來。
“你想怎麼樣儘管來好了。我可能是很嬌嫩,但絕不是軟骨頭。”我“噗”地吹開眼前渾濁的煙霧。
“麻袋,麻袋!”清水洋子突然對刑訊的鬼子叫道。
鬼子停了下來。清水洋子用日語對鬼子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小鬼子出去,不久,進來五、六個鬼子,進來就脫褲子。
我憤怒地扭過頭去不堪忍受一幫羅圈腿的小鬼子暴露畸形的體態。
“最精彩的畫面。反正這個小傢伙死也不配合,不如送給他們享受一下啦,讓她死也死得風流。”
我氣得渾身發抖,“畜牲!”我罵道,“你也是女人,你這麼做不覺得噁心嗎?”
“我覺得噁心?”清水洋子神經質地笑起來,“我喜歡看,不喜歡做。要噁心也是那個孩子噁心。哈哈哈!”
我忍無可忍,撲上去抓清水洋子的臉,她迅即閃開。沒等我再攻擊她,旁邊一個憲兵扭住我。
礙於手銬的束縛,我沒法放手一搏,被清水洋子拖到牆角貼壁站著。上來兩個憲兵一左一右控制住我,不讓我動彈。
刑訊室又響起扇耳光的聲音,並非我,而是那些脫了褲子的小鬼子中有人挨巴掌了——並不是每個小鬼子見到女人都是性。欲高漲的。有兩個小鬼子就是,此刻正捂住下。體接受“掌摑”,看樣子他們是不太情願幹這件差事才被懲罰。
這就是變態的帝國訓練出的魔獸兵團。帝國需要的不是人,而是戰爭的機器,製造血腥的工具。這裡沒有人,更沒有男人或女人的區別,只有執行命令的工具。工具不工作就不合格,只能接受懲罰。這些來中國執行帝國神聖使命的日本人尚且不算人,何況被奴役、被侵略的中國人?
我不禁又笑起來——刑訊室的確是讓人長見識的地方——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啊。
清水洋子惱火地將我拖出刑訊室,再次沒能讓我露出恐懼的神情令她大有挫敗感。
我被兩個鬼子憲兵押著出地下室,上了數級階梯,沿著走廊向掛著“特別偵查室”牌子的房間走去。
推開厚重的橡木門,屋裡光線黯淡,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吊在頭頂。一個鬼子將我往裡推搡著,示意我坐到屋子中間那把椅子上。裡面的一個憲兵走過來接過我,推搡我進門的憲兵隨即退出去,消失在橡木門外。
厚重的門在我身後關上,我看向右側坐著的兩個人,於是,我又見到了他——爾忠國。他已經換了一身偽軍制服,還戴了頂大蓋帽,和一個禿頭鬼子並肩坐在一張破舊的大桌子後。他沒看我,向身旁的一個憲兵揮揮手。那個憲兵從旁邊拎了一盞檯燈過來放在桌上,插好插頭,“啪”地開啟燈;再扭過燈罩;耀眼的燈柱射到椅子上。押我的憲兵將我摁坐在椅子裡,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到我對面的牆角陰暗處,雙手背在身後。
“抬起頭!”爾忠國命令道。刺眼的燈照著我的眼睛,讓我不由偏過頭去。
“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
“不知道。”我避過燈光的直射,斜睨著他。
“說不知道沒用,一會兒就都清楚了。”還是那麼富於磁性的聲音,只是毫無溫度,像冷硬的金屬。
“嗯哼,是麼?”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朝他坐著的方向露出嫵媚的笑容。自己也不清楚這麼做有何意義——鄙視他還是炫耀自己有多鎮定?
“你的職業?”他低著頭審問,根本不看我。
“文藝工作者。”我傲慢地看著處在陰影裡的他。我的首場演出你錯過了嗎?哼!
“是共。產。黨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