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泰!”我聽出了他的聲音。可問題是他什麼時候將司機催眠的?他的催眠本領不會高到深不可測了吧?
“誒——是老公我。”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我,拿我當擋箭牌,因為距離太近,我幾乎左貼著喬泰,右貼著春樹,空間立時緊窄了許多。
“春樹,別看他的眼睛!”我意識到喬泰想幹什麼,連忙提醒他。
“他媽的,臭婊。子!胳膊肘兒盡往外拐!”喬泰狠狠地拿槍戳了我腦袋一下。
“春樹,開槍!”我叫道。
“你他媽敢?”喬泰惡狠狠地說道,“他敢開槍,老子先打死你!而且槍一響,聲音馬上就會引來日本人。老子我特意選了這個地方停下,水上警備隊離這裡只有兩百米遠。打死我,你們也上不了船啦。老婆,乖,看著我的眼睛。”
“不要看他!”春樹叫道。
“有種你看我呀,姓池的,不看你是孬種!”
“不要,春樹,別上他的當!”我驚恐地看向春樹,遲了,他正滿腔憤怒地瞪向我後面的人,眼睛一眨不眨,身體也似僵住,一動不動。
我伸出手去擋他的眼睛,立即被喬泰箍住。喬泰在奸笑,但很快變成呻吟聲,“他媽的,居然……居然不著我的道,還敢咬我?”
不明白這混蛋說些什麼,但他從來就沒正常過,因此說什麼瘋話我都不會太意外。
“春樹,醒醒,醒醒!他在催眠你,不要被他催眠了,聽見了沒有?”我大喊大叫道。
“閉嘴,臭婊。子,他咬我你還幫他?”我的後腦被槍托狠敲了一下。
腦袋痛且一陣眩暈,但還好他用力不是太大,我依舊清醒。
“喬泰,你想怎麼樣?”我閉著眼睛問道。
“老子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跟你一起走,你別想甩了我,我是你老公!”
“那你坐到前面開車去,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了,趕緊走啦。”
“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裡,只知道你們能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啊,臭婊。子,你以我傻?我在前面開車,好讓你在後面衝我腦袋開槍?”
“我開什麼槍,招來日本人嗎?蠢貨!”我罵道。“除非你把手裡的槍送給我殺你!”
“臭……臭□,你……為什麼……不讓他……開車?”喬泰的聲音突然變艱難了。“狗。日的雜種;還敢咬我?再……惹我,我真的……開槍了!”
“不要!”我掙扎著,喬泰嘆氣,“你別亂動我就……不開槍。”
我睜開眼睛看向春樹,他在流鼻血!但眼睛依舊死死瞪著喬泰,一動不動。
呼啦一聲,身後的喬泰在猛吸鼻涕,“把……給我把他的槍……奪過來,我饒他不死!”聲音越發艱難。
我壯膽側過臉,拿眼角撇喬泰,發現他也在流鼻血,箍住我的臂膀漸漸鬆了力道。
我又看向春樹。“春樹,你說話呀,你沒被他催眠是不是?快說話呀。”
腦袋裡彷彿有個聲音在對我說話:“奪他的槍,奪他的槍。”
“他媽的,這是什麼世道啊,這個雜種竟敢咬我?”身後的喬泰嚎啕大哭起來。“疼死老子了,媽的,老子非催眠死你,讓你開槍打爆自己腦袋!”
“不要,喬泰,不可以!槍一響,大家都完了,都走不了了。我答應你帶上你一起走。”
“嗚嗚嗚——哇——”喬泰放聲大哭起來,不知是為目的達到了高興的呢還是覺得受盡委屈悲催的,但他難聽的嚎啕聲讓我大受刺激,心臟也劇烈跳起來。
突然,他抱住自己的腦袋,惡狠狠地瞪向春樹,鼻血嘩啦啦地流淌下來,他一邊汲鼻子,一邊像唸咒一樣蠕動著嘴唇。再看春樹也是嘩啦啦地流鼻血,雙唇死抿著一副狠樣兒。我夾在中間大氣也不敢喘。
奪槍,奪誰的槍?
春樹又能動了,卻是將手槍用力塞在我手裡,一抹鼻子,身體僵硬地右轉,開啟車門,下車,繞到司機那裡,扒拉下屍體,自己坐了上去,發動引擎。
他還是被喬泰催眠了!
我掃了一眼手裡的槍,慌亂地將它對準喬泰。“離我遠一點兒。”
“嘿嘿!乖乖地放下槍,老公不會把你怎樣的,要怎樣也等上了床,不,上了船再說。”
我哆嗦著握緊槍,心想這會兒還真不能開槍,見他把無聲手槍收起來,我也將槍口垂下。
車開出去兩百米遠,車內一直異樣的安靜。
“喬泰,你怎麼找到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