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
他的使命還沒結束,後面還有三批人等著安全離開。他希望他們都能安然離開,一個都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雙飛》
287
287、險象環生 。。。
想起龍鬚川進給予我們的幫助,我的鼻頭微微發酸。“春樹,他是我見過的最棒的日本人。”
“嗯,最棒的。”他伸出手臂攬住我,又揉了揉我的發。“還想聽我唱歌嗎?送戰友》如何?”
“故意逗我,不許唱。”我擰了他一下,卻聽到司機開口道:“請坐穩,我要加速了。”沒想到這個司機是個中國人,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這下說話得小心才是。
前面一輛車也在加速,兩輛車前後車距不超過十米,沿著堤壩向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我們的車開得快而穩,突然一個出人意料的急剎車,車猛地停了下來,春樹迅疾拿胳膊擋在我面前,防止我衝向前碰傷自己。
如果車前有什麼障礙物如此急剎車無可厚非,可車頭前方什麼都沒有,司機這麼做顯然莫名其妙。
“怎麼回事?”春樹質問道。
司機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表情面癱,“你們沒事吧?剛才好像看到有人閃過去。”見我們無恙,他一踩油門將車又開動起來,可剛駛出去數米,前方路邊突然冒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居然顫顫巍巍地朝路中央走了過來,一隻胳膊朝我們伸著維持討要的姿勢。
我想這乞丐膽子也太大了點,因為從沒見過哪個乞丐敢向日本人行乞的,這人要麼是個瞎子看不見車上插著日本旗,要麼神經不太正常。
令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司機根本不鬆油門,徑直撞了上去,春樹急忙出聲制止,但遲了,車一瞬間便撞上那個乞丐。車身微微傾斜,顛簸著,從那個可憐人兒的身上碾壓過去。
我驚叫了一聲,緊緊抓住春樹的手一時說不出話來。春樹衝司機大聲質問:“為什麼不停下?為什麼?”
司機急急忙忙解釋著,一會兒日語,一會兒中文,我模糊地聽出來他是執行了誰的命令。春樹急喘了幾口氣不再說話。
“怎麼可以這樣?”我問春樹,“他說什麼?”
春樹攬緊我,悶聲說道:“他說川進給他下過死命令,任何人攔道都不得停,大概怕有詐,唉!”
聽到這話我也無法再計較什麼,只覺得那個乞丐就這麼死了太冤枉。
司機又將車開動起來,我看著司機的後腦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春樹,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湊近他低聲說道,“剛才沒人的時候他急剎車,這會兒見了人反而撞上去?”再看向前方,筱文峰那輛車與我們已經拉開一百多米距離。
“他可能神經太緊張了。好在很快就能到碼頭,上了船就安全了。川進說搜查的人都將重點放在出城的各個關卡和西上的各類交通工具上,我們往下游去等於避開了風險,不會有事的。”他側臉對我一邊低聲說話,一邊蹙眉看著司機。
“可我們還是要西上的啊,先往下游去再往上游走不是更加拖延時間了嗎? 長江枯水期已至,船越往上游走越難航行。我覺得川進這麼安排有問題,但他胸有成竹,爾忠國也不反對,我想他們可能根本沒考慮走水路。”
“沒錯,”春樹點點頭低聲說道,“忠國知道一條秘密郵路,雖然往重慶去多繞了不少路,但可以將風險降到最低。到九江後自然會有人聯絡我們領我們走秘密通道,你就放心吧。”
原來如此,我記得爾忠國說過秘密郵路的事,當下釋然。
又是一個急剎車,春樹照樣迅疾反應幫我擋了一下。向前方看去,空空蕩蕩,什麼東西也沒有。
“這又是這麼回事?”春樹向司機問道,顯然帶著怒氣,但他剋制住沒發火。
“唔……等人。”司機的表情依舊面癱,對自己幾次三番驚嚇我這個孕婦一點愧意也沒有。我也惱火起來,他為了執行命令草菅乞丐命也就罷了,可現在又猛剎車想幹什麼?
“等人?等誰?”春樹提高了嗓門。
“好像……”司機一臉木瓜樣,還拍了拍自己腦袋,彷彿得了健忘症。
“別好像了,快點開車,沒看到我們快跟丟了前面那輛車嗎?”春樹多少給這個司機一點面子,沒有大發雷霆。
“等龍鬚川進!”他大聲說道,好像突然想了起來,但表情依舊面癱。
“春樹,他不對勁,怎麼像個木偶?”我緊貼著春樹,心砰砰跳起來。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