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著我的臉頰,半戲謔半認真,吻到唇上,用力撬開我的齒貝,使勁吸吮我的小舌,驚得我木了一般不敢動彈。半晌,他嘀咕道:“嗯,這麼沉默……就表示承認了?”
他的吻讓我從頭至腳都酥軟,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彷彿滿足的同時又有一絲不安和遺憾,只得暗暗嘆了一口氣,“春樹,這是在車上。”
“非得到了船上才能說?” 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並懲罰似的將我的舌拖來拽去,令我又癢又痛,那股氣勢彷彿要將我整個兒吞進肚子裡去才罷休。
我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喘不過氣來了。”
他立即鬆開我,卻又拿鼻尖拱我,意猶未盡。
“春樹,我想聽你唱歌。”我抬起手順著他的眉梳理,“很久沒聽到你的歌聲了,你還從來沒有單獨為我唱過歌。”
他仰頭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蹙眉道:“真不應該啊,居然從來沒有為你獻歌一曲,太不應該啦……唱什麼呢?”
“無論唱什麼我都喜歡。”
他想了想:“雙飛》。”
“好。”想也沒想,我應道,聽沒聽過完全沒印象,只覺得這歌名很吉利。
“無論來世再相約今生就要無恨無悔
不問前緣我是誰 只管今成和你日日月月
我願與你雪中凝紅塵拆穿凝中寫
冷暖相隨 悲歡同類
朝朝暮暮相依偎
我是瓶你是水
相逢相愛不是罪
地久枯天長累
為你染紅我的血
我願與你雙雙飛我願與你雙雙飛
今生有了你我夢一回……”
他深情地唱,我撫摸著他的臉頰,心底深處似乎有種十分久遠的記憶漫上來,但追憶過去,卻什麼也沒留下。
當他再次唱到“地久枯,天長累,為你……”我猛然拉低他的頭,將他那句“染紅我的血”堵住——用我的唇,因為這句歌詞很不吉利,讓我心慌,一心慌,竟很便利地直接拿嘴堵住了他。
“別唱了。”
“唔唔……不唱就不唱,堵我嘴幹什麼?”他真是執著,拐著彎兒想從我嘴裡套出那三個字。
騙他?看著他漆黑的眼睛透出殷切的神情,我卻陡然想起爾忠國,他跟我一樣,在這方面都是死腦筋,這三個字要說出口再容易不過,可為何這麼難?
“我……我、我……”話沒說完整,臉卻燒得火辣。
“罰你晚上侍寢。”他看出我的窘迫,清咳兩嗓子,卻正襟危坐不再逗我。“很順利,快看,我們就要出城了。”
“哦?”我抓抓如雞窩般亂蓬蓬的發,體會到短髮的好處。
看向車窗外,果然是出城的最後一道關卡,也是檢查最嚴格的一處。這一路上駛來一直未停,居
然沒遇到任何盤查也是很難得的。
“司令部的通行牌就是牛X呀。”春樹點頭說道。
我驚詫地看著他,他說牛什麼?
春樹瞥我一眼,對我的神情表示不屑。“日語說多了總是用敬語很悶的,還是咱們中國話爽快!”話說著,車門被開啟,憲兵要求我們下車接受檢查。
崗哨那裡有個四米寬的宣傳牆,掛滿通緝令,若干頭像中的一個便是筱文峰,懸賞數額大得驚人,目前排在首位。
龍鬚川進悠然地勾著一個憲兵頭目的肩膀談話,並接受對方恭敬地遞上來的一根菸別在耳朵上。幾個憲兵重點檢查車內,對我們這幾個人倒是沒興趣。筱文峰挽著今村正的胳膊,就站在通緝令旁邊一米處,見我看向他,妖嬈地衝我揮揮手臂。幸虧他沒有說“嗨!”之類的話,否則我會吐——淼玲給他畫的格外濃豔,讓我一下便想到青樓女子,而今村正的笑容很猥瑣,如果不是穿著僧服,絕對像嫖客。
另有兩輛車靜靜地候在關卡外,待這幫憲兵搜查之後充當搬運工將我們的行李從車上搬到那兩輛車上後,才知道是來接我們上船的車。
“非常時期,我只能送到這裡,祝你們一路順風。”龍鬚川進與大家一一握手,最後看向我,
“再見,我的王。”
“川進,一定要幸福。”想到今後再難見到面,我擁抱了他一下。
我剛鬆開龍鬚川進,筱文寧也上來擁抱他一下。“一定要幸福。希望我們將來再見面時彼此都是自由的公民。”
“一定會的。”龍鬚川進一語雙關,微笑著拍拍他。
最後,我們在龍鬚川進的目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