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關門幾日無傷大雅,我只是不希望蘇婉兒太多介入我的私生活,不是避諱,而是擔心她受我牽連,“而且,我本打算去你府上拜訪一下蘇老爺子,一起吃個年飯的呢。”
蘇婉兒露出滿臉鄙視的表情:“哎呀,我爹早就不在府上了,他一個大忙人,有什麼值得你去拜見的,走吧走吧,今日便走!”
“這麼急?”
“擇日不如撞日嘛!對嗎,紅袖?”她和紅袖相視一笑,倒顯得我非常不合群似的,“快告訴我,你叔父住在哪?”
“在燕國驍騎西營的小鎮上。”
“那離這兒不遠呀,咱們現在就出發,應該能在黃昏前到達。”
“不用這麼趕吧,咱們行李都沒收拾好呢。”
蘇婉兒火急火燎地去關門窗,一副要給畫館打烊的急性子,嚷嚷著:“哎呀,還收拾什麼行李啊,帶上你那個寶貝錦盒,咱們僱輛馬車,速速動身吧!再耽擱,就真要天黑了。難不成你喜歡走夜路?”
紅袖那丫頭終於出了聲:“不要啊主子,我最怕走夜路了,何況咱們還是三個女流之輩,就聽蘇姑娘一言,快快動身吧!”
“那好吧。”
拗不過她們二人,我只得草草收拾桌上凌亂不堪的紙筆,再將方才那張寫著《臨江仙》的宣紙捲成一個卷軸,隨手放置在桌角。
今日僱的馬車跑的非常有效率,我們到達叔父那間酒館門前的時候,正趕上吃晚飯,酒館裡的生意好極了,仍是些軍爺們帶著親眷在此大擺筵席,划拳的、聊磕的、慶賀的,非常喧鬧。
我拉著蘇婉兒和紅袖,徑直走到櫃檯前,叔父一眼便認出了我,只是生意太忙,沒時間招呼我們,所以僅給我們安排了個靠窗的雅座,自顧自忙去了。我也不敢打擾叔父,畢竟這個小鎮是軍事底盤,任何一位軍爺都不好惹,伺候好一個是一個。看著叔父在大廳內來回穿梭的忙碌的身影,我不禁感到一絲心酸。雖說開酒館是個小本生意,但大過年的生意這麼好,叔父也該賺了點小錢了吧,為什麼不僱個小二什麼的幫忙呢?想到那個過慣了驕奢日子的韋暖暖和裹兒郡主,心中也漸漸明瞭,這兩個女人受不得苦日子,定然是將叔父賺的錢都拿來添置傢俱首飾什麼的了,試問天下有哪個女人不愛美的?當年被趕出皇宮,他們是一點金銀財寶都沒來得及帶走,韋暖暖不過三十多歲中年婦女,風韻猶存,裹兒小郡主也是如花似玉、豆蔻年華,正需要脂粉和首飾來精雕細琢,不像叔父一個大男人,不用顧什麼形象,大大咧咧的示人便可。如此看來,這一家三口的開銷還是很大的,光想要靠酒館的生意賺點積蓄出來,恐怕非常困難。
還好我帶上了那個灰色的小錦盒。在畫館裡經營了那麼久,我已攢下不少積蓄,再加上柴紹偶爾買給我的金銀翡翠珍珠瑪瑙,多多少少能換個幾千兩黃金了。柴紹向來對我出手大方,而且他給我買的不是小攤小販上賣的劣質手工藝品,而都是正統珠寶行的上品,件件價值連城,如果我將這錦盒裡的財寶都交給叔父的話,一定能助他們逃離此地的。
酒館裡人太多,我們並不想給叔父憑空增添負擔,因此三人只點了些簡單式樣的小菜,囑咐他得空了再來招呼我們,莫要生疏了那些軍爺。叔父果然忙得連和我搭訕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我只好拉著蘇婉兒討論小時候的趣事,完全把叔父的事情拋擲在了腦後。
夕陽漸漸西斜,彩霞覆滿夜空,一眨眼功夫,天已黑透。見大廳裡的客人陸陸續續散去,韋暖暖才從後廚房走出來,吆喝著叔父給她拿饅頭,樓上的李裹兒也下來了,兩個女人見到我,都是滿臉的堆笑。
韋暖暖先開了口:“喲,親侄女,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又來給我們送什麼金銀首飾嗎?”她臉上掛著笑,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我飯桌上的那個灰色小錦盒,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女人滿眼看到的都只有錢財,哪裡還有什麼骨肉親情。
我一一向他們三人見禮,然後將錦盒遞給韋暖暖,道:“這些是我籌得的銀兩首飾,加起來應該有幾萬兩了,驍騎西營是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早作打算,儘快搬走。”
叔父很感動的看著我,似乎覺得收下那些錢財很不好意思:“小月,辛苦你了,叔父沒什麼本事,不能給家人過上好日子,更不能代替你已故的父皇母后好好照顧你,叔父真的很愧疚。”
“別這麼說,叔父,你們能過的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
叔父默默地點頭,我也被這氣氛弄得有些酸酸的。蘇婉兒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袖,打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