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讓盧縈那個賤婢出面說他們家忘恩負義,逼也要逼著他吐出一塊肉來!
享受著春日的陽光,曾母一戶一戶地算著,尋思著自家應該索取些什麼好處,如果對方不願意,又得怎麼應對。
琢磨了一會,曾母籲出一口氣,興奮地想道:今年當真是我曾府的幸運之年啊。被陽光照耀得睜不眼的曾母,尋思著自己以後穿金戴銀,奴婢成群,在漢陽街中走動時,人人低頭不敢直視的風光,不由喜得坐也坐不住了。
就在這時,她一眼瞟到了急匆匆衝進來的曾郎。
看到兒子一臉的怒意,曾母站了起來,寒聲喝道:“孩兒因何惱怒?莫非是那個賤婢不同意了?”她厭惡地呸了一聲,道:“那個沒有見過世面的賤婢,她敢不肯?我立馬解了這樁婚事,讓她哭去!”
聽到母親的話,曾郎臉上的怒意更濃了,他衝到母親對面坐下,拿起茶盅一口喝下,恨聲道:“我會怕她不同意?母親你不知道她有多蠢,她竟然一大早便把那些禮物全部售出去了,換來的錢財,給購了一間房。”
“什麼?”曾母大驚,緊接著,她眼前一陣天花亂轉。
看到母親搖搖晃晃,曾郎一怔,兩個婢女已慌忙扶起了她。
被扶著的曾母,臉色很是不好,青中帶著紫紅,竟有著血氣衝心的徵兆。曾郎一驚,聲音一提大喝道:“快,快去叫大夫。”
“是,是。”一個婢子轉身便跑。
曾郎上前兩步扶著曾母,低聲喚道:“母親,母親?”
曾母艱難地抬起頭來,這個時候,她只覺得前額處像綁了一塊石頭,又重又沉又悶,胸膛裡的心臟,更是突突地跳得慌。她不敢說話,也不敢睜眼,一開口便是腥氣直衝,一睜眼便是一陣眩暈,整個人搖搖晃晃著,彷彿隨時會倒下。
婢女在她胸口撫了一陣,她又緩了幾口氣後,曾母跌坐在榻上,扭曲著面孔恨聲說道:“那賤婢,竟敢,毀我家的前程!去,去告訴她,我們要解除婚約,我兒娶誰也不會娶她這個,敗家婦人。去,就去告訴她。”
“是,是,母親你別動怒,別動怒。”
不說曾府中的雞飛狗跳,盧縈把東西購置齊當,把新家打掃一番,勉強可以住人後,盧縈和盧雲姐弟已累得動都不想動了。
第二天,盧雲去學堂,而盧縈則繼續購置家當,打掃新房子。
把一切處理妥當後,已是下午了。剩下還有一些,不過都不用急於一時。
到得這時,姐弟倆這些天存下來的,已只剩下十枚不到的五銖錢了。盧縈尋思著,從明天起,又得重新賣字了。
洗了個澡,盧縈細細尋思了一會後,提步朝平府走去。
她沒有直接進入平府,而是找到門子,讓他給平因帶一句話後,便站在巷子裡侯著。
不一會,平因便趕來了。
望著匆匆趕來,看向自己時,神色頗為複雜的平因,盧縈淺淺一笑,說道:“阿因,找個偏靜地方說話吧。”
“恩。”
兩女一前一後,來到平氏的一處荒蕪了的廢舊房子前。
站定後,平因側過頭四下張望著,就是不敢看向盧縈。
對於表姐這個模樣,盧縈抿了抿唇。她垂下眸,慢慢說道:“表姐可知道,昨日曾郎與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平因心裡問著,不過面子上,她還是低著頭。
盧縈盯了她一眼,微笑道:“他說我聰慧過人,還說我救的人中,有七戶都是了不起的人家。別人想與那些人家結識都要費老勁。而我卻輕而易舉地成了他們的座上賓。”
平因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望著這個一臉愴惶的表姐,突然的,盧縈心中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同情。不過,她心腸素來不軟,雖然憐憫,卻該算計的還是要算計。
抬起頭,盧縈定定地看著平因,看了一會後,她垂眸說道:“其實,我心裡知道,曾郎心慕的人是表姐你……”
平因猛然抬頭看向盧縈。她唇動了動,眼中漸漸浸出一抹水光。楚楚可憐地看著盧縈,平因這模樣簡直就是在說,阿縈,你既然知道我們兩情相悅,那你就成全我們吧,我求你了。
盧縈卻沒有看她,而是接著說道:“我這人向來不喜強人所難,曾郎如果想要退婚,我不會咬著不放。”在平因滿面的喜悅中,盧縈慢慢說道:“不過,我已經十五歲了,這婚約一解,怕是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所以阿因,你要我放開曾郎也不難,不過我這損失,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