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如此堂而皇之,簡直是光風霽月的,應該就這麼一個吧?
偏這人還一副世家子的翩翩風度,一時之間,眾人只能啞了,傻了,便連厭惡和鄙夷,在看到盧縈和貴人兩人的氣派時,也生不出來。
當然,這麼一來,也就沒有人注意到,貴人的臉色比平時更黑了些。
說到這裡後,盧縈瞟了楊郎一眼,繼續解釋,“我之所以識得元氏,還是她這夫君在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一個ji子朝著元氏猛踢……”她這話一出,楊郎氣得暴跳如雷,他咆哮道:“你胡說八道!你是什麼人,竟信口雌黃?”
沒有理會楊郎的咆哮,盧縈那分辯率極高的聲音繼續清清冷冷地解釋道:“元氏當時被踢得暈了過去,是我讓人救了她。也是我幫她另尋了一隻船把她送回武漢的。”點了點頭,盧縈道:“按時日算,她也是這兩天到達武漢,說不定現在回了楊府,各位可以回去看看。”
說到這裡,盧縈閉著 bó唇,一副不屑再說的模樣。
四周還在紛紛擾擾,吵吵鬧鬧。楊郎還在暴跳如雷,還在對她發火。楊郎這人有點幼稚,也說不上聰明,畢竟他也才十七八歲,又一直是被嬌寵著不知世事長大的。他又跳又罵了這麼久,全是躁音,也沒有一句擊中核心,引起別人注意的。
此刻,站在船上的,站在碼頭上的,好一些人都在面面相覷,臉色非常難看。
此時他們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畢竟剛才號稱與元氏最熟悉的三個人,可是當眾把人認錯的,也是他們朝著那假元氏身上猛潑髒水的。
此刻,四下投來的目光都帶著嘲諷,一個個譏笑聲不絕於耳。分明是已經弄巧成拙!經過這一曲,他們便是再想給元氏潑髒水,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當下,有幾個僕人不動聲色地湊到船上,不一會功夫,楊郎被人強行押走,
等碼頭上清淨些了。一直低著頭跟著盧縈的元氏上了她的馬車。
一上馬車,元氏便縮到一個角,渾身哆嗦個不停。
盧縈走到元氏身前,對著凍得牙齒格格相擊的她淡淡地說道:“不要失望,際氏也是沒有辦法。”
這樣的話,真不像是狠毒不饒人的盧縈會說的。元氏一呆,愣愣地抬頭看向她。
盧縈的臉上平平靜靜,有著一種洞徹後的漠然,“你不知道你的父母給你留下了多大的財富。這種財富讓楊府這些年佔盡了便宜,更讓他們現在無法失去。而楊郎寫的那些信,把楊府的醜陋和他本人的醜陋都呈現在世人面前。你父母的舊友都給激怒了。楊府沒法,他們必須把你也弄髒一點,只有你不再無辜,他們在道義上,才不會敗得這麼慘。而際氏是個生長在世家中的女子,她的出身決定了,利益永遠比感情更重要。”
她看向元氏,溫柔說道:“所以,她陷害你,必然是家族慫恿,是楊府給了好處的。”
對上元氏的模樣,盧縈又道:“元娘,你當初就不該上這船。上了這船,你的名聲就不中聽了,所以際氏這麼急忙忙趕來,在你沒有下船的時候把髒水潑在你身上。”如果是她佈局,她也會在元氏還沒有下船的時候先潑一桶髒水汙了她名聲再說。只要這一桶髒水潑成功了,後面的進展會容易得多。也因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弄了一個假元娘出來了。
盧縈蹲下,按著元孃的手輕聲說道:“元娘,你要這麼想,際氏與你交情最好,也好不過她家族的逼迫,還有楊府給予的好處對不對?所以,她背叛你陷害你,是情理當中的。”
這時,一陣馬蹄聲響,只聽得執六敲了敲車轅後,在外面說道:“外面共有八波人,其中三波是楊府和楊府的同夥派來的,另有五夥是元娘這一邊的人。她那個姨奶奶也派人來了,要不要會一會?”
元氏聽得冇一愣一愣,她也顧不得傷心了,抬起頭來看了看盧縈,又看了看外面,一臉迷糊。
這時,盧縈清冷的聲音傳出,“不必了,現在關注我們的人太多,你給她姨奶奶通個信,告訴他們,元娘現在很平安,明天會與她相見。”
“好。”
盧縈一低頭,便對上元氏傻呼呼,完全不在狀況的表情。
她笑了笑,低聲解釋道:“元娘,你不怎麼關注外面的事,不知道你父母雖然死了,卻給你留下了多大的一筆財富。那筆財富中,你的嫁妝只是最最次要的,更多的是人脈還有產業。你父母以前有兩個大馬場對不對?還暗中擁有一些鐵礦吧?”
元娘便是最天真,也知道不管是馬匹也罷,還是鐵礦也罷,都是極刺人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