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盧縈抬起頭來。
此時正是夜深,天空一輪明月相照,月光被滿船滿河的燈火下,有點黯然失色。
盧縈迴頭看著成都的方向,暗暗想道:人不能在同樣的地方犯重複的錯。上次在成都,主公一句話便收回了我的所有。此刻我還年輕,還剛起步,阿雲也才起步,他收回了也就收回了。可是,這樣的事不能有下一次。我得在明面上的生意外,還得一些暗底裡,主公看不到查不出的生意了。
想來想去,她信得過,能用的人還是隻有羅子,看來得讓他慢慢脫身,然後轉入暗處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盧縈起了個大早,她站在晨曦中尋思著計劃著,而屬於綺香閣的二三十隻大小船隻,正穩穩地行駛在河道中。
看著東方,盧縈想道: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到達武漢?
剛這麼想著,只聽得楊郎的方向又傳來一陣咆哮聲和砸東西的聲音。隱隱中,她聽到楊郎憤怒地喝罵道:“元娘呢?她居然還在睡?睡睡睡,她怎麼不乾脆睡得死了?去,你去告訴她,我不會原諒她,我永遠也不會碰她,我會讓她守一輩子的空房。去,去跟她說!”
咆哮聲中,從無一句提到鄭氏。
盧縈蹙眉想道:這楊郎可能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對元氏的在乎,其實遠遠勝過了鄭氏。也許是元氏對他太好,太溫柔恭順,更有可能是自小到大元氏一直在他身邊,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退,所以他已習慣了她的好,習慣了她的存在,便像人對水一樣,天天都在飲用,卻以為它不值一提。
於喧鬧中,圓圓臉,做富商打扮的執六走了過來,他站在盧縈面前,朝她上下打量一眼後,說道:“阿文看來睡得很好。”頓了頓,他又說道:“主公剛才下令,把你的東西全部搬到他的艙房中。”
在盧縈驚愕地眼神中,執六慢慢說道:“看來,阿文忘記自己的本份了。”執六一句話剛剛落地,便看到盧縈腳步一提,廣袖飄搖地朝主公的艙房走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怎麼才能不同榻共眠?
目送著盧縈離去,執六眼中笑意流蕩。這一次他們來了十人,原本他應該上另一隻船,可他好說歹說才與主公呆一塊兒。
與主公待著,也就那味兒,可抵不住他喜歡看主公與盧縈在一塊的那情景啊。昨晚上,他一想到主公下巴那牙印,便從夢中笑醒好幾次。他想好了,要把這裡發生的樁樁件件,一言一語全部記下,以後回到洛陽好吹噓去。
今兒個,也是他的強烈慫恿,主公才點頭讓人收拾盧縈的東西,準備與她同艙的。
執六站在晨風中,砸著著嘴樂了一陣,邁著外八字慢悠悠地又朝他主公的艙房踱去。
盧縈來到了貴人的艙房外。
艙門大開,婢女正在幫他柬冠。盧縈瞟了一眼,見到自己的東西,果然推在艙房的角落處,只等著她回來整理呢。
見盧縈過來,貴人瞟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盧縈穴步走近。
來到艙門處,她倚門而立,又瞟了一眼那堆自個兒的東西,盧縈垂下雙眸。
這時,啤女服侍完了,她端著木盆低著頭退出了艙房。
盧縈走上前去。一直來到貴人身前,她才停下腳步。抬起頭,盧縈目光明亮,極度誠懇,十分羞澀,萬分難以啟齒地說道:“疆郎,我來天癸了。,、為了增加說服力,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強調道:“是真的。疆郎,那玩意兒晦氣,會影響你辦大事的。”
說到這裡,她烏黑的眸子還應景地眨了幾眨,一副只差指天立誓的模樣。
貴人瞟了她一眼,唇一扯冷冷說道:“於是,我得見人就解釋,與我同起同臥,霸道自我容不得他人靠近我的心上之人,因來了天癸得另睡一房?”
盧縈:“,,”,
好一會她眨巴著眼,特小心特誠懇地問道:“那疆郎說怎麼辦?”
貴人扯了扯唇,淡淡說道:“我不嫌棄。”他瞟了盧縈一眼,又慢慢加上一句“只要是阿文的東西,我一律都不嫌棄。”
“……,”這是甜言蜜語,這是引誘勾引!!
盧縈張了一會嘴直過了好久,她才勉強記得要把上嘴唇與下嘴唇合一塊兒。直是眼珠子轉了幾下,盧縈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忘記羞喜交加了……,
果然,盯向她的貴人那雙眼睛,黑沉了些,戾氣重了些。
當下,她唇動了動,好一會才說道:“這個這個。”眨了一會眼,盧縈一本正經地說道:“疆郎,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