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少年們,也大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盧縈晃了一會,直到下午時,才找到那少女說道:“執五還沒成婚呢,你放心,我會向主公問一問他的意思的。”
少女明白了盧縈的話,她紅著臉朝盧縈福了福後,便小兔般溜得遠了。
這天傍晚,紅霞滿天時,大船來到了江州(今重慶)。
江州是巴蜀一地僅次於成都的大城,十分的繁華,客船中,有一家人會在這裡下船,船隻也得在這裡補充物資,因此一入江州境內,客船便慢慢減慢,朝著碼頭的方向駛去。
駛著駛著,盧縈雙眼一眯!
前方的碼頭處,密密麻麻停滿了船,而停在最前方的那船,掛著幾葉大大的黑帆,赫然便是昨晚遇到的那些!
沒有想到那些船也在此地停靠。
盧縈提步走到貴人身側,此時,他已戴上了紗帽。
盧縈湊上前,低聲說道:“主公,這些是昨晚遇到的船隻。”
貴人瞟了她一眼,扯了扯唇,沒有回話。
他雖沒有回話,盧縈卻突然有一種他什麼都知道的感覺。
那數十隻大船,顯然也剛此地不久,船上的東西還不忙著卸下。一隻只船便這樣漂在河道中,而各船的船頭船尾,不時可以看到走動的大漢。
才看了幾眼,盧縈對上了停靠在碼頭旁的那隻黑帆船,然後,她對上了昨晚見到的那青年儒生的目光。此刻,這儒生換了一襲錦衣,看起來宛如一翩翩郎君。
他正轉過頭,含笑著親切地看著盧縈等人,貴人因戴著紗帽,青年只瞟了兩眼後,便專注地盯著盧縈。
盯著盯著,他還朝盧縈點頭微笑了下。
盧縈一臉漠然地瞟了他一眼,面對他的點頭示好,表情有點詫異,不過更多的是不以為然。只見她昂著下巴,一臉傲然地跟在眾少年後面,走到了船頭。
客船,慢慢地靠在了碼頭上。
就在這時,前方碼頭上,一陣喧鬧聲突兀地傳來。
那喧鬧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轉眼間,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婦人便衝過人群的包圍,朝著盧縈等人的方向撲來。只見她一邊衝一邊嘶聲叫道:“你這賤人,你還敢回來?啊,你還敢回來?”
這婦人如瘋如癲,轉眼便衝到眼前。而這時,客船剛剛靠上碼頭,盧縈剛剛跟在那少女的身後,走下了跳板。
幾乎是她一下跳板,那老婦人便伸著爪子向她一撲而來。
別看這婦人老歸老, 這一撲還是來勢凌厲,盧縈冷著臉,腳步微微一移,頭一偏,便躲了開來。
那老婦人見她躲開,一屁股便坐倒了地上。只見她一邊拍著自個的大腿,一邊嚎啕哭道:“老天爺啊,你怎麼不收了這個賤人啊?老天爺,你把這樣的禍害放出來,是不是想逼死我們孫倆啊?”
老婦人的慘嚎淒厲之極,那對著盧縈又叫又罵又是拍著大腿嚎哭連連的模樣,引得四周的人不停地向盧縈看來,不停地對著她指指點點。
在眾人看來,盧縈衣著得體,氣定神閒,相貌更是出眾,這樣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翩翩郎君的模樣,怎麼著,也與這個來自市井的老婦扯不上關係吧?
老婦人還在“老天爺老天爺”的嚎叫痛罵著,四周圍觀的人則是越來越多。
而客船上,貴人已停下腳步,靠著船舷,雙手抱胸,閒閒地欣賞起這一幕亂象來。
於鬨鬧中,那個老婦人罵了一陣,開始喘氣時,站在一側負手而立的盧縈,清清冷冷地開了。“這位老媼,你罵了這麼多,還沒有告訴我與大夥,你鬧事的原因呢。”她聲音微提,一雙烏黑的眸子明亮無比“快點說出來聽聽,在下十分好奇呢。”
儼然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這種心態,在這種場景中顯得特別古怪,眾人不由自主地向她打量而來,而那老婦人,也呆了呆。
不過轉眼,得到提醒的老婦人便拍得自個大腿“啪啪”脆響後,嘶心裂肺地嚎道:“你個殺千刀的!你竟然敢說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半年前,你來到羅巷西角,你這賣屁股的,你勾引了我女兒,弄大了她的肚子轉身就走,你,你這畜生啊!”
老婦人的叫聲剛落,驀然的,人群中傳來一個少女悽然地叫聲“奶奶,別說了!”
叫聲中,那蓬髮垢面,眉目還算清秀的少女,衣衫襤褸地衝了過來,只見她猛然撲到老婦人身上。然後,少女緊緊地抱著自家奶奶,抬著淚水橫流的眼,朝著盧縈顫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