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盧縈又生了一副聰明人的模樣。
一時之間,蕭大夫人呼哧呼哧削呼吸聲,傳得老響。
她這是第一次,被人明晃晃地反擊,公是她一直裝慣了,這時刻也維持不下去。
眯著眼看著盧縈,好一會,蕭大夫人才慢慢坐下,臉上慢慢地恢復了溫和的笑容。
而她身側的一個少女率先反應過來,她衝到盧縈面前,指著她尖聲說道:“你,你竟敢這樣跟大夫人說話?”
盧縈挑了挑眉,淡淡說道:“我敢。”
盧縈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那塊,她原本想著萬不得已才能拿出來的玉佩。一邊用手指纏繞著上面的金鍊,盧縈一邊低著頭,幽幽冷冷地說道:“蕭大夫人成日裡算計來算計去,這些原與我無干。不過,我就知道夫人是條毒蛇,毒蛇嘛,既然亮了毒牙,不咬人一口是不罷休的。”
說到這裡,她笑盈盈地把手中的玉佩朝蕭大夫人的幾前一放,傾身向她,雙眼緊盯,一個字一個字的吐詞清楚地說道:“蕭大夫人,你現在還想咬我嗎?那一日你鼓動爪牙勾結匪類圍殺阿燕她們,是我壞了你的事……我知道你記恨了,你想在今天看看我是啥樣人後,下手除了我。可惜,你動不了我,你也不配動我!”
盧縈的這番話,說得緩慢!
四下沒有了半點聲音。
一雙雙目光驚疑不定地盯著盧縈,一個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蕭大夫人的臉上終於變了色,她青黑著一張臉,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那玉佩,盯著那玉佩上的龍紋,還有上面刻著的“疆”字!而眾姑子隔得遠了,盧縈的玉佩她們瞟了一眼,根本沒有看清。等她們感覺到蕭大夫人臉色不對,想圍上看清時,盧縈已悠悠然地把玉佩收了回去。
蕭大夫人還在目不轉睛地看著盧縈,她現在,其實沒有外表上顯得那麼鎮定,她的心臟在砰砰地急跳著,一種腥氣直往咽上衝來。
直過了好一會,蕭大夫夫才找到理智,她想道:不可能,這玉佩不可能是真的!
轉眼她又抬眼看向盧縈:她怎麼知道我的想法的?
她確實是對盧縈起了殺心。事情很簡單,盧縈壞了她的事,令她的名聲現在還不清不白著,令她的丈夫失了職,到哪裡參加宴會都有人朝她指指點點,那些個對她不滿的,更是整天拿這事說她。
如果盧縈是個大家族的嫡女,她動不了的,心裡窩著火的蕭大夫人,最多是使使陰招壞她名聲,或者讓她嫁個不好的男人,或在時機到來時,再想辦法殺了出口惡氣。
可盧縈不是,她這陣子把盧縈調查了一下,發現她是與尚氏阿鍵等人交好,不過她只與一個弟弟單住著,平素裡賣菜什麼的經常外出。特別是剛才與她面對面後,蕭大夫人注意到盧縈指間的繭子,確信那傳言中的,她得那貴人青眼的事,不過是個謠傳笑話……不然,以那位的本事,哪怕是使個眼神,這盧氏娘子都可以過上非富既貴,養尊處優的生活了。
就是這一眼後,她便決定對盧縈下手。而要處置盧縈很容易,找個機會讓人抓了她,再送到外地妓院或者直接殺了扔亂葬崗都行。
當然,這事還得過一陣,直到風波過去了,再也沒人提起眾少年被人圍殺一事,讓人再也想不到,這個盧氏娘子曾經得罪過自己後,再動手才妥當。
她想,得讓這些底下來的臭蟲,泥腿子,賤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世間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她讓自己被動一時,自己就讓她被人踐踏一世!
這便是蕭大夫人的生存理念。
可她千算萬算,就沒有算到盧縈居然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自己要動她。
更沒有想到,這麼一個鄉下姑子,居然真與那天一樣的人物有瓜葛。
在蕭大夫人一張臉由青轉黑,又黑又轉白時,盧縈轉過頭,她經甘蕭燕時笑了笑,道!“阿燕,不是說要見你奶奶嗎?走吧。”
話音一落,她已腳步加速。
蕭燕呆呆怔怔地跟上了盧縈。
看到她們的背影,蕭大夫人陡然想道:不行,不能讓她去見老夫人!
當下她聲音一提,笑道:“喲,阿燕你們走這麼快乾嗎?快,去把阿燕和盧氏娘子請回來。”
不過,她的話音才落下,盧縈已扯著蕭燕跑了起來。
在這樣的地方,這般奔跑是很出格的,一下子,左右的婢僕齊刷刷地看向這兩個姑子,不知不覺中,兩人竟是被所有的人注意到了!
蕭大夫人臉色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