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乒縈動作確實很快,她來不及燒熱爾,反正現在天氣炎熱,便提了點井水洗過頭和身子再換了一襲銀白色的袍服。
看到梳洗一新的盧縈翩然走來,執六說道:“姑子黑了些。”
她這陣子天天在外面奔波能不黑嗎?
盧縈上了馬車,當馬車駛出巷子時,她突然問道:“君子本來姓什麼?”
執六嚴肅地說道:“我們在蜀地時,一律姓執。”不過轉眼他又笑嘻嘻的了,“這種小事阿縈不必費神,到了洛陽你會知道的。”
盧縈安靜了會,低聲說道:“主公他,要帶我去洛陽?”
執六奇道:“那是當然,以姑子的聰慧,難道猜測不出?”
盧縈沒有回答。
不一會,馬車駛入了鏡園中看著這鬱鬱蔥蔥的園林,盧縈輕聲道:“主公似乎不喜歡太大的府第?”不管是以前在漢陽時的怡園還是這個鏡園,相對比一般的世家府第來說都相當精緻小巧,因此盧縈有此一說。
外面執六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不一會,執六的聲音傳來,“姑子,到了。”
盧縈應了一聲,下了馬車。
她跟在執六的身後,朝那片連著長江的小湖走去。一路上落英繽紛繁花如錦,盧縈抬頭看得目不暇接。
當她來到湖邊時,那人正站在一棵榕樹下吹著笛子。
和風徐來,樹下人俊美如日,那樣的一個人,彷彿一生下來,便是高倨華堂,輕描淡寫間決定人的生死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人的墨髮和束髮的藍色絲帶一起隨風冇飄揚,一襲銀白色的儒袍襯得他如此儒雅又隨和的模樣。
笛聲嫋嫋,樂聲如潮水,人如畫中人。
盧縈不知不覺中放輕了腳步。
過了一會,那人慢慢放下笛子,回過頭來。
榕樹下,他華灼的面容被那從樹葉叢中透過來的陽光照得斑駁陸離,也許是因為風太軟和的緣故,盧縈竟然覺得,這時的他,俊美中透著一種清冽,彷彿能澄澈人心……真是錯覺!
在盧縈靜靜地看向他時,那人也在打量著盧縈。
盯了幾眼後,他一臉牙痛地說道:“怎麼一月不見,我那白嫩肉球兒似的貓兒,變成了一個黑炭頭了?”
盧縈自見到他後,便不經意流露而出的親近和歡喜笑容驀地一僵。
他朝她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