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議論了一會後,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地放在盧縈身上。
攔在河道中央的盧縈,依然衣袖當風,笑容淡淡。那負著手立在風中的模樣,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從容靜謐。
慢慢加,河流盡頭的大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片刻後,眾人已可以看清那隻大船的模樣,這是一條運送糧草的超大船隻,高有三層。第三層的船頭上站著身著盔甲的將士,幾點燈火下,他們顯然也注意到了擋在河道中的快船,正朝著盧縈指指點點著。船頭兩側,那些手持長戟的甲士,看向前方的目光帶著種讓人心寒的殺氣。
就在那隻大船越駛越近,越駛越近,近到雙眼可以看清對方時,盧縈手一揮,命令道:“打出警言旗語!”
“是。”
黑暗中,眾世家子睜大了雙眼,就在這時,楊檉尖聲叫道:“他瘋了?竟敢打出警示旗語?”
警語,要不是簡單的事,從來和國家和軍隊牽連上的,都有著森嚴的規矩和紀律!
一時之間,眾世家子都嚴肅起來。
這種嚴肅,讓趨利避害慣了的世家子們,越發的安靜著。眾人只等盧縈一旦激怒對方,便馬上悄無聲息地溜走,然後,不管誰問起,都當作從來沒有到過這裡。
盧縈的警示旗語一打,那正在快速行駛的糧草大船馬上速度慢了下來。
事實上,任何一條船,在看到這樣的警語時,第一選擇都會是減速。
隨著那隻大船慢下,盧縈手一揮,轉眼間,她那快船駛到了大船的前方,擋在了它的去路上。
這就是河道攔船了!
攔下那條大船下,眾世家子安靜無聲中,只見盧縈走出兩步,朝著大船抱拳一禮後,清聲朗喝道:“甲丙日,白衣組相警各位來往船隻。近日連降大雨,河水普漲,前方左側十程之位,水深十米有三,右側十三程處,出規渦流,右側十八程處,礁石掩於水面,石離水面一米有二。左側十九程處,三處渦流引起水勢湍急。”
說到這裡,她朝著大船上的軍士們一禮,朗聲道:“稟報完畢,萬望留意!”
軍士中,一個黑甲中年人走了出來,他朝著盧縈抱拳說道:“多謝提醒。”說罷,他手一揮,大船再次加速,而盧縈的快船則退到一側,兩船轉眼擦肩而過。
看著那大船越去越遠,眾世家子安靜一片。
剛才,盧縈的聲音很響,他們雖然熄了燈火,卻離得甚近,因此雙方的對話,那是聽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世家子冷笑道:“這人還真有點小聰明。
耿六郎的身後,一個護衛應道:“他不是信口開河。”
對上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