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吧。”
他朝著自個身右後側的位置指了指。
這些位置都是有講究的,住在哪裡,與什麼人坐一起,都有規則。
而耿左將軍這句話一出,便意味著,他看重盧文,準備把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安靜中,盧縈朝他一笑,在令得好些人直是眩花了眼時,她大步走到耿左將軍身後,然後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
只是落坐的那一瞬間,她竟是想道:我這算不算左右逢源,勾三搭四?
這時的她,很不合時宜地想起郭允曾經對她的警告,讓她離姓陰的姓耿的姓鄧地遠一些,還說她別做那種左右逢源的美夢……
亭臺中很快就恢復了熱鬧。隨著一陣鼓樂聲響起,一隊隊美麗的婢女,開始端著酒肉在湖中走廓和亭臺間穿行。
為了這次宴會,耿七在整個湖中亭臺和九曲回廓上,都擺上了榻和幾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失控
這些世家郎君,什麼樣的美味沒有吃過?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在酒肉飄香,美人如雲中,他們一個個表情懶散,自顧自地說著話,興致來了的滿廓遊走,倒也自由自在。
盧縈大大方方地落坐後,倒令得好一些向她看來的目光收了回去。
垂著眸,盧縈舉起酒盅輕抿了一口,酒剛入口,她聽到耿左將軍問道:“盧文,你是漢陽人氏吧?”
盧縈應是。
耿左將軍慢慢說道:“可有適人 ?'…87book'”
什麼?
盧縈抬起頭來。
坐在她前方的耿左將軍,俊美的五官在燈火下清晰而冷峭。便是對一個姑子問出這樣明顯帶著曖昧的話,他也神色不動,彷彿他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盧縈眼珠子轉了轉。
她還沒有回答,耿左將軍那冷峭的聲音卻又傳了過來,“不想說,不說便是。”他舉了舉酒盅,仰頭自個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喧譁歡喜聲。
卻見湖泊的另一邊,上百個婢僕拿著紅色的輕紗,扯成了一條長長的紗帶,把花園分隔成兩半。
幾個聲音傳來,“這樣最好,那些姑子們可以坐在紗的那一側,與我等共賞妙樂。”“倒是有幾分意思了。”“聽說還請了杭州的綺香閣,這綺香閣與我們洛陽的醉夢樓同時出臺,實是不容易啊。耿七這次出了大價錢了。”“倒是難得的熱鬧。”
少年這邊,已如煮沸的開水一般嗡嗡議論起來。在座的少年郎,雖然一個個都是享盡了美色的,只是從小到大的教育都告訴他們,妻室與那些玩物,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因此,對面那些夠格成為自己妻室的姑子,他們還是很感興趣的。那邊輕紗還沒有蒙上,已有不少人溜了過去,藏在樹林間朝著眾姑子瞄來瞄去。
議論聲中,盧縈一眼瞟到朝自己盯來的盧十一郎。
盧縈那句“別輸不起,那樣太難看”的話,實在是刺了他的耳,紅了他的眼。只是盧縈運氣太好,一句話說完,盧十一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被耿二納入追隨者。
盧十一郎的表情很有點不善,對上他的目光,盧縈一樂。當下,她站了起來,學著一些少年的樣子,靠著走廓欣賞起湖景來。
……看,她做事多麼地道?連挑釁的機會都迫不及待地給了人家。
盧縈一離開耿左將軍,幾個少年便是朝她走來。
不一會,他們圍上了盧縈。
看著倚著走廓,似笑非笑的她,盧十一郎朝她舉了舉酒盅,微笑道:“阿文,今晚我很想與你賭一場,不知賭個什麼的好?”
“哦?”盧縈側眸,她想了想後,挑眉問道:“真的非賭不可?”見盧十一郎也不錯眼地盯著自己冷笑,盧縈擺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好一會才說道:“既然非賭不可,那就賭吧!”痛下決心,語帶艱難地說到冇這裡,盧縈盯向前方,蹙眉問道:“既然今晚綺香閣和醉夢樓都會前來,那麼我們這一賭,便在這兩家上面下功夫如何?”
盧縈的聲音不小。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人都對她感興趣,在盧十一郎上前時,早就在傾神凝聽她的話。
現在,她的話音一落,四下嗡嗡聲大作。第一次站起來的,是耿七郎,只見他拊掌讚道:“這主意不錯!”
他看著盧縈和盧十一郎,興奮地說道:“這綺香閣和醉夢樓,雖然行的是紅塵輕浮事,不過主事人都有點清高勁兒,而且他們有大後臺,想不給誰的面子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