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忘記這人吧。”
這話一話,耿六雙手抱頭,無力地蹲到了地上……
第三百二十九章 幽禁
金吾衛當眾揭穿盧文的真面目後,便把她下到了大牢。不過才關了兩天,兩個太醫過來給盧文診過脈後,盧文便被提出了大牢,給幽禁在一個小莊子裡。
一場大雨過後,天空又放晴了,明亮的太陽照得樹木一片蔥鬱。前方的池塘裡,荷葉已露出了尖尖的頭角,夏天已迫在眉睫了。
在這明媚的春光中,一個叫做“明思院”的小莊子裡,盧縈一身精緻的貴婦打扮,正懶洋洋地坐在日頭上曬太陽。她的膝前放著一把琴,右手邊還有一把簫,左側邊,則擺了幾本書。
朝閉目養神的盧縈打量了一眼,一個護衛轉過頭來,輕聲問道:“她情緒如何?”
“挺好的,吃食時很香,睡也睡得很好的樣子,昨晚打雷下雨都沒有鬧醒她。”
那護衛聞言冷笑起來,“她倒是想得開。”
“是啊,從這陣一個月她的表現來看,這婦人倒是個心寬的。每天吃飯後就散散步,要麼撫著肚子跟裡面的皇孫說說話,悠然得簡直就像是遊玩。”
那護衛眉頭蹙了一會,低語道:“太子也不知怎麼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到洛陽,想來他也應該聽到了盧文的事了。”
“這有啥稀奇的?女人如衣物,太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難道還為了一個暴露了的女人不管不顧趕在洛陽不成?”
“聽耿左將軍說來,似乎太子對她挺重視的。”
“再重視也就這樣,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前程。這女人明顯是被陛下嫌棄,又是陛下親自下令把她擒獲的。太子要是為了女色去忤逆陛下,豈不是不孝?”
在盧文還是男子時,太子對她,應該有君臣之義。有知己之報,有還情之信,但是,當盧文變成了女人時。那這些就都沒有必要了。自古以來女人為衣服,用舊了用爛了,脫了扔了就是,有徹骨之痛的只能是手足兄弟之情。
所以。這兩人說著說著,已覺得如果太子還像對以前的盧文那樣對現在的她,那他就是色令智昏,不孝不義了。
這兩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盧縈耳力過人,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突然有點想笑。
事實上,她也笑了。她側過身。繼續懶洋洋地打起瞌睡來。
轉眼間,又是二十天過去了。
在這小小的院落裡,不管僕人婢女還是護衛,都是皇帝親派之人。這些人,本來便與盧縈不熟,自也不會刻意來親近她這個有罪之人,因此。這一日一日的,經常無人主動與盧縈說一句話。盧縈有了命令,他們也只是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理也不理。
幸好,盧縈一直覺得自己底子薄,很多東西都沒有用心去認真練習,於是又要了一些樂器樂譜和書籍後,她便專心的操弄起這些來。
這般日日夜夜專心學習,她倒也樂在其中,不知不覺中,都沒有發現自己肚子已有了點突起。
這一天,盧縈正在拿著本莊子》搖頭晃腦地誦讀時,外面一陣喧譁聲傳來。
喧囂聲中,只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一個盧縈頗為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退下。”
“是。”
聽到那腳步聲,正誦讀著的盧縈慢慢放下書籍,站起身來含笑望去。
陡然對上做了婦人打扮的盧縈,以及她那張因為有孕,而漸轉溫柔平和,直是磨去了一分鋒銳的美麗的臉,大步而來的耿秉腳步一頓。
他停下腳步,朝著盧縈定定地盯了一陣。
直過了好一會,他才再次提步,徑直走到盧縈面前,他低聲喚道:“盧”
難道也想喚她一聲,來證明自己沒有認錯人不成?
盧縈有點好笑,她眼眸微彎,明亮而平和地笑道:“好久不見了,耿左將軍。”
耿秉打量著她明明有孕,明明被囚,卻氣色頗好,笑容更是明亮的面容,微微一怔後,似是鬆了一口氣,他輕聲道:“你還好嗎?”
盧縈側頭挑眉,“將軍以為呢?”
耿秉一笑,他輕嘆道:“看到你這樣子,我也放心了。”
他在盧縈的對面榻上坐好,自己給自己斟起酒來。看著他,盧縈突然問道:“我是女子身之事,是將軍說出去的麼?”
“恩。”耿秉答應得十分爽快,他淡淡說道:“當時有一個從成都要來的名叫陳術的商人,他求見陰識,說你本是女兒身……我得信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