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一直翻看飛鴿傳來的帛書的劉疆把帛書一合,雙眼懶洋洋地瞟向盧縈。
看著她,他突然問道:“我送你的那支祝你及笄的釵子。可在身上?”
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盧縈一怔,愣愣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劉疆恩了一聲,淡淡說道:“呆會我親自給你再挑一支。”
盧縈還在傻傻地看著他,好一會,她才問道:“怎麼提到釵子?”
劉疆淡淡說道:“洞房之夜,你用得上。”
“……”
直過了一會,盧縈才低聲道:“洞房之夜?”唇動了好幾下,盧縈又道:“是在這長安城麼?”
“恩。”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盧縈驀地睜開眼看向他。
看了一會。她低頭道:“多謝阿疆。”
他本隨時可以要她,他也有無數個機會要她。可他一直等到來到這長安,一直等到把她正式介紹給了他的屬下。
他對她與他第一次。很慎重。
雖然不是大婚,但這種在屬下面前過了明路,卻比婚禮更透著幾分信任。
雖然。盧縈一直在說,她在為兩人能在一起而努力著。她又向他說,范陽盧氏的嫡女,是否夠格當他的正妃。
可他和她內心深處都知道,那樣,並不容易,也許要耗費太多的時間,要太久之後,她才能站到那個位置。而那時,她已年長,已不可能是他的良配。
見盧縈低著頭不再吱聲,良久後,劉疆磁沉的聲音傳來,“你害怕?”
這聲音有著冰寒!
這個任性的男人啊,他釋出了那樣的命令,又安排了他們的洞房之夜,她一個閨閣少女,怎麼連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暗中嘆了一口氣後,盧縈挪到劉疆身側,她摟著他的頸項,把自己的臉挨著他的臉,摩挲幾下後,喃喃說道:“我不是怕你……就是有點心慌。”她的聲音很低,語氣中沒有半點敷衍,那摟緊他的動作,更似在汲取溫暖和力量。
這對盧縈也是奇怪的事,明明一切的根源是他,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向他靠攏,向他尋求力量。
劉疆慢慢伸手。
他摟緊了她的腰,良久後,他在她的秀髮間低低說道:“別害怕,無論如何,有我與你一道。”
陡然的,盧縈心頭一鬆。
是啊,不管如何,他與她在一起。
死,是在一起。
洞房,也是與他。
所以,她沒有什麼好緊張不安的。又不是跟了別人……
想到這裡,盧縈放開了。當下她低低的“恩”了一聲,摟著他的頸,她軟綿綿地喚道:“阿疆,我顛得腰痠,你幫我揉揉。”
劉疆一木。
便是這樣,總是這樣!
她對他,就敬畏不起來麼?他是堂堂太子,他可沒有看到過父親的後宮中,有哪個女人敢要求父親給她們揉揉腰的!
劉疆想撫額,可他的手,還是不知不覺中伸到她的腰後面,給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按起來。
被他揉得舒服,盧縈便懶洋洋地趴在他的膝頭,閉著眼睛哼哼。
也不知過了多久,郭允有點壓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盧文,就要進長安了。”
這個她知道啊,特別提醒幹嘛?
盧縈睜開眼來。
這一睜眼,她陡然發現,官道上的行人比之前多了數倍,時不時的,會有人透過大開的車簾,瞅向她和劉疆兩人。
不說這兩人的外表是如何俊美,光是他們在一起的這種親暱,便讓人不得不好奇。
劉疆顯然也發現了這一幕。閉目養神的他睜開了眼,也移開了放在盧縈腰間的手。
盧縈咳嗽一聲,慢慢坐直,然後拉下車簾。
重新變得清淨後,她繼續伏在劉疆的膝頭,軟語輕喚,“阿疆,還給我揉一會。”她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後腰。然後,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他腰間的玉佩,玩了一會,她像想起什麼,喃喃說道:“阿疆,你到了長安好象不一樣了。”盧縈措詞道:“你好象更放鬆些……莫非這裡才是你的大本營?”
劉疆瞟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正在這時,外面喧譁聲大作,於熱鬧中,郭允在外面說道:“有車隊進城了,我們先侯一會。”頓了頓,他又叫道:“我說盧文,你不是很喜歡長安嗎?怎麼到了長安城外都不好好看一看?”盡纏著自家主公膩歪的,剛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