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郭允清咳了一聲,道:“阿文啊,你看這個,你對主公的態度,能不能變一變?”真是好小心好有禮儀的詢問。
“怎麼變?”盧縈問得非常誠懇。
“這個,變恭敬一點,變敬畏一點。”
盧縈扯了扯唇,慢條斯理,優雅客氣地說道:“可我並不怕他啊……”
這個回答一出,郭允也為難了。是啊,人家小姑子不怕主公啊,她不畏懼,何來的敬畏?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夜間了。
而這時,駛得飛快的大船已經過了洛河,駛進了黃河河道中。
自遠古開始,文明和主要城池,幾乎都圍著這條河流而建設。到了此時,整個中原大地中,最好最繁華的城市,還是大半都在黃河附近,如長安,如開封。
長安一城,曾是西漢時的帝都。想西漢成立二百多年間,那是何等繁華昌盛?富貴堂皇?那種底蘊,甚至還不是剛剛成為帝都不久的洛陽能比的。可以說,它在這個時代,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大城池。
想到此去的目的地是長安,雖然劉疆的態度非常不明,目的盧縈也不知曉,可她還是高興得很。
她每次翻看先朝經典,便嚮往那個城市了,今次有機會去看一看,盧縈光想想都樂。
劉疆是倉促離開洛陽,原來有很多緊要事情要處理,在天上的信鴿飛來飛去間,他一直在船艙中忙碌,時不時可以聽到他在呵斥下令。
對於他的公事,他不想讓盧縈知道的,盧縈是沾也不沾。因此在劉疆忙碌時,盧縈很老實地站在外面看風景。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引見和命令
而這北地風光的壯麗,也是生長於西南的盧縈所無法想象的,這風景一看,她便看入了神,直是怎麼也不厭。
直看得半夜,盧縈才去早就安排給她的獨立艙房※中入了睡。
第二天起來,盧縈繼續看風景,而劉疆,還在處理他倉促離開洛陽後,有些不得不緊急安排的事務。
他太過繁忙,有時盧縈都看到,天上的信鴿結成了群。
兩人都很忙,也就沒有精力注意對方了。
直這般忙了十天左右,劉疆閒下來了。
這天傍晚,西邊的天空晚霞如血,如山巒一樣起伏的雲層美不勝收,映襯得這一望無際的平原之地無比壯闊。
盧縈直是看得心馳神往。
“這江山壯麗吧?”一個磁沉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
盧縈迴過頭,對上劉疆那映在血色夕陽下俊美的臉孔。他身材高大,光站在那裡便在巍然之姿,這般被夕陽一染,頓時滄桑遙遠又神秘得如遠古的雕塑。
盧縈不由看得痴了。
轉眼,她對上他深黑的眸光,連忙羞赫地移開眼,輕聲道:“是啊,不到黃河,不知中原之壯觀,今日,我總算明白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當朝太※子。這些壯麗的山河,無邊的美景,將屬他一人所有!
他的身※份,她不是現在才知道,可不知為什麼,直到這一刻,她才陡然明白,他那無邊的權柄,意味著何等的風光!
調整了心態,感到自己不再被劉疆的美色和權利影響後,她轉過頭看向劉疆,笑吟吟地說道:“主公忙完了?”
“哼。”
盧縈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不知主公帶著阿文前往長安是何目的?“
劉疆瞟了她一眼,負手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直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這不說了等於沒說嗎?
盧縈在心中暗暗哼了兩聲按住心中的好奇,學著他的樣,又看向那兩岸的風景。
欣賞了一會盧縈輕嘆道:“這天下太大了。若是能把這天下風光都看遍,人這一生,也不枉了。”
劉疆瞟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喜歡,我以後多帶你走走。”
這話,卻是極溫柔極溫柔了。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溫柔的話,盧縈不由怔怔地看向他。
劉疆卻沒有看她,他只是負著手,靜靜地凝視著天邊的美景和夕陽下的一馬平川。
接下來,兩人便這樣肩並著肩,一起欣賞著這壯麗山河,日升日落,倒是頗為逍遙。本來盧縈還以為劉疆閒下來了,會把她怎麼樣,可沒有想到,他卻像沒有那個需要一樣一直對她以禮相待。
不過他越是這樣,盧縈便越是好奇他把自己帶往長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