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中,簇擁著那飄渺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見到鐵索已然取下,客船也開始啟動。在客船迅速地向前行駛時。好些人還在嗟嘆感懷,一些少年人更是翻來覆去的念著“盧文,盧行首”這個名字,言語之中。那是無比的嚮往和感慨。
第二天,大船在武漢碼頭停了下來。
劉疆一上岸,一輛馬車便駛了過來。接著,車簾掀開。依然做婦人打扮的劉盧氏笑盈盈地看著他。
劉疆牽著她的手坐下,低沉問道:“怎麼就回來了?”
劉盧氏笑眯眯地說道:“給了足夠的利益和承諾。就隨時可以退了。”
劉疆一笑,他打量著眼前這個妝過容,初看上去並不出眾的人,唇角一扯,淡淡說道:“怎麼不扮男子了?”
這話一出,盧縈埋怨起來,她悶悶地說道:“這個時候,盧文還能出門嗎?這一次我要不是躲得快,都被那些女子撕了吞了。”
難得看到向來愛出風頭的盧縈露出這種心有餘悸的表情,劉疆不由哈哈一笑。
大笑聲中,他把她拉到懷中。伸手摟著她的腰,他聲音磁沉地說道:“這樣也好。”
馬車駛上了街道。
一邊走,盧縈一邊說道:“我弟弟和元娘現在是分開居住,我現在在武漢的產業,都記在了盧雲身上,聽來信說,他一邊讀書一邊認真地學著看帳本,倒也有模有樣。”
說到這裡,她聲音微緩,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和愉悅,“阿疆,經過這幾番起落後,我覺得阿雲這樣挺好的。既然衣食無憂了,便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自己喜歡過的日子。”
劉疆恩了一聲。
這時,盧縈眼珠子一轉,軟軟地喚道:“阿疆,這裡識得你的人也不多,你再揹我好不好?”
劉疆僵了下。
過了一會,他淡淡斥喝道:“盡喜歡胡鬧!”
聲音剛落,外面傳來一個聲音,“主公,郭頭兒來了。”
那護衛剛稟報完,郭允笑嘻嘻的聲音便從外面湊近了傳來,“聽說昨日盧文來到了武漢?千船相擁,萬人相送的?盧行首好威風啊!”
馬車中,盧縈也不顧與劉疆廝纏了,她坐直身子,懶洋洋地回道:“好說好說。這世間事就是這樣,有的人出入千人相擁,萬人相送,有的人則只能靠著父親餘蔭,一輩子只能當個小跑腿……”她這話一出,馬車裡夠外,兩個男人同時黑了臉。
盧縈還在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我這種的,只能喚做天才人物了,那真是幹什麼都出類拔萃。哎,這人哪,太出眾就是不好,看,有些小跑腿就在那瞪著眼憤憤不平了!”
這一次,她的聲音落下後,外面郭允悲憤的聲音傳來,“主公,我是小跑腿?”
他磨著牙,氣憤填膺地低叫道:“主公,埋汰人沒有這麼個埋汰法!我都成了小跑腿,我堂堂郭大郎君,堂堂大世家子都成小跑腿了?那主公你是什麼了?主公,盧文這話太侮辱人了,主公你得替我做主!”竟是當著盧縈的面,就向劉疆告起狀來了。
盧縈正是欣喜於劉疆對她溫柔眷戀,百般憐愛的時候,哪會在意他的告狀,當下頭一昂,得意地哼哼道:“你一男子漢,老告狀像個什麼樣?你放心,我是主公的內人,你是主公的外臣,這內外之分,主公是分得清的。”
哪知,她聲音一落。便聽到一側的劉疆冷冷地聲音傳來,“來人!”
“在。”
“把劉盧氏帶下去。五天不許她離開房門寸步,交出了十遍女誡十篇》或可提前出來。”
“是。”
在幾個護衛上前時,盧縈被人強行扯下了馬車。
一落到地面,盧縈那幽怨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主公,不能這樣……不能你一有不滿,便讓我抄寫那個,換一本吧。我抄得要吐了。”
劉疆:“……”
他黑著臉,也不想說話了,揮了揮手示意眾護衛把劉盧氏押下去。
直到盧縈離去老久,劉疆還在暗恨。過了一會,他帶著喘息的磨牙聲響起。“孤就知道,孤在她面前只能冷著臉!孤只要對她溫言幾句,她就會跳到孤頭上耀武揚威!”
郭允聽到這裡,卻是暗哼一聲,他湊近馬車,慢騰騰地說道:“主公,聽說你們在揚州時。你天天馱著劉盧氏出出入入,都成了揚州一道風景?”
“胡說八道!”劉疆怒道:“孤也就背了她五次!”
這話一出,外面安靜了。過了一會,郭允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