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微一扯,他盯著她。慢慢說道:“自是為了擒你而來!”
隨著他這句話落地,只聽得一陣弓弦拉動的響聲傳來,卻是這一瞬眼間,數十條快船把大船團團圍住。快船上的眾人。同時手挽強弓,那寒森森的箭頭。一動不動地指著盧縈!
陡然面對這真槍真箭的威脅,大船上驚呼聲大起,而盧縈身側的護衛,則齊刷刷臉色大變。
盧縈定定地看著他。
她在陰澈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作偽,她也從那些指著她的箭頭處,看不到半點猶豫。微微沉吟了一會,她微笑道:“陰家郎君好訊息。”她的護衛剛剛被劉疆收去,一轉眼他便出現了。說是沒有內奸,她都不信呢。
面對盧縈的嘲諷,陰澈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他挺立在江濤浪頭,不言不語不行不動,只是一瞬不瞬地等著盧縈決定。
一個護衛湊近盧縈,低聲說道:“郎君,這下事有不妙了。他定然是有備而來。”
盧縈點了點頭,她低聲回道:“他斷斷不會傷我,你們稍安勿躁。”
說到這裡,她腳步一提,白衣飄搖地動了。
幾乎是她一動,陰澈便同時喝令道:“搭木板,迎接盧文郎君!”
“是。”
快船迅速地駛來,不一會,便與大船緊緊挨在了一起。
看到那搭好的木板,盧縈稍稍沉默之後,在眾人緊張不安地盯視中,她提步朝那木板走去。
看著她提步,眾護衛相互看了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不一會,盧縈便跨過木板,在她身邊的四個護衛要跟上時,陰澈冷冷地說道:“我這船小,裝不了這麼多人,跟兩個便可。”
他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因為隨著他一開口,齊刷刷的,所有的寒箭同時指向了幾個護衛。似乎只等他們一違背,便會亂箭齊飛,把他們射殺當場!
看到這一幕,對上陰澈毫不動搖的表情,盧縈轉頭低語了兩句,只帶著兩個護衛到了陰澈的快船上。而另外兩個,則分別上了別的快船。
盧縈一站定,陰澈右手一舉。
隨著他這個動作,快船上的眾弓箭手同時手一放,而眾快船的船伕同時發力,於是,這些來時如箭的快船,以極快的速度駛動開來,轉眼間,便載著盧文消失在茫茫浪濤中。
怔怔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一個小姑惆悵地說道:“才見這麼一眼呢,那銀袍人都沒有把面具脫下來讓我見見……也不知這一生,還有沒有遇到這等人物的機會?”
另一個小姑則轉向方小姑,笑道:“方氏,此兩子與你念念不忘的劉盧氏的夫婿如何?”
方小姑聞言尋思了一會,想了半天,她輕聲道:“各有不同,都極俊呢。”轉眼,她又低聲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一別之後,便是相見永無期,我,我好生後悔……”她後悔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不過她不曾說出,王嬸子卻是明白的,在眾女嘻笑過後,四下無人注意這邊時,她朝著方小姑嚴肅地說道:“小姑,咱們做女人的,最不好的便是痴心妄想。別說劉盧氏的夫婿本是別人的男人,便是他身邊沒有女人,難道他就會中意小姑你?你這樣老是放不下,會害了你自己的。”
方小姑顯然不耐煩聽這個,她咬著唇倔強著一張臉,沒有理會王嬸子。
當下,王嬸子只能長嘆一聲,見方小姑這樣,她知道說也無用。便不再多話。
陰澈的快船上。陰澈朝著玉樹臨風般的盧縈看了一眼後,命令道:“發出訊號,告訴眾人我們已然得手!讓他們馬上發出飛鴿!”
“是。”
在幾道響箭在空中唱響時,盧縈身後的兩個護衛臉色大變:對方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難道說。陰澈截下郎君,是想把他當成人質?
在他們的暗暗心驚中,一側的盧縈慢慢摘下紗帽,把它隨手交給護衛後,盧縈轉過她那俊美冷峭的臉,一邊任由河風吹得她的白袍獵獵作響,一邊欣賞著滾滾的長江浪濤。微笑道:“我們這裡去哪裡?”
“東南。”
東南?整個荊州揚州之地都是東南。這回答也太廣泛了吧?
在盧縈轉眸看去時,丟下這兩個字後的陰澈靜靜地說道:“那裡還有我們的人馬。”
盧縈一怔。
過了一會,她凝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沒什麼。”陰澈的語氣毫無波瀾,完全聽不出他的情緒。“劉疆帶人圍住了四殿下。”
陰澈的聲音平靜漠然,“劉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