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聲音傳來,“阿縈,你那些‘亂世之策’我都知曉了,你做得很好。”劉疆似在苦笑,只聽他低喃道:“你下的這些命令,特別是攪亂兩河河運一令,不說他們,便是我也無法下達。你那計策雖是狠毒了些,若用來逼宮護我一命,卻是良謀,光從這點而言,阿縈,我要謝你。”
劉疆的聲音一落,便聽到盧縈軟綿綿的聲音傳來,“你謝我甚麼……我只要你好好的。”
聽到裡面的聲音漸轉溫柔纏綿,郭允連忙腳步加快,三兩下便出了艙。
他一出來,便看到了執五執三等人,對上他們,郭允笑道:“鬧得太大了,把你們也驚動了?”
執五搖了搖頭,執三則嘆道:“我現在總算知道,這一二年,主公為何多了這麼多表情了。”頓了頓,他又補上一句,“我也總算知道了,為何主公老有頭痛了。攤上盧文這樣的人,他能不頭痛麼?”調侃過後,轉眼他又說道:“這陣子大夥都失眠,不過盧文既然來了,咱們這些人倒是都睡了一個好覺。”主要是不用擔心太子情緒不穩了,不用看著他沉默地坐在那裡,便不由自主地揪心不安,也可以短暫地放鬆自己。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路
郭允點了點頭,他低聲說道:“洛陽可有訊息傳來?”
負責情報的執三表情也沉肅了,他低聲道:“皇后被廢,原來是幽禁起來。在兩河河道的訊息傳回一二後,陛下猶豫了,剛才得到訊息,說是娘娘已可以出院子走動走動,看她的人,撤了不少。”
郭允恩了一聲,又問道:“陛下如何?”
“陛下似有猶豫。前幾日,他對身邊的人說,說是先平叛亂一事,至於太子之事,先放下不提。不過他已急下幾道聖旨,都是讓人找到殿下,讓殿下回去洛陽的。從那聖旨上來看,陛下語氣已有緩和,似乎有取消廢太子的意思。”
“我去問問主公心意如何?”
執五剛說到這裡,便聽到劉疆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先回成都轉一圈,我再帶著阿縈去揚州,她弟弟弟媳都在那裡。”頓了頓,他啞聲苦笑,“這些年,我為了這個位置,也實是用了太多心神。放鬆一下,也是好的。”
現在是非常時機,劉疆在外面隱藏了行跡,遠比出現在天子眼前更安全。當下眾人都不反對。
於是,客船在下一個碼頭停靠後,劉疆和盧縈便下了船。
……
又是一個大好晴日。
位於成都通往漢陽的官道上,不停地有人流經過,天地間鬱鬱蔥蔥的綠色,也因這川流不息的人流添了幾分熱鬧。
官道旁的一個小客棧中,這時熱鬧非凡,做為這四五十里路唯一的一家客棧,它的生意向來不錯。
在小二不停的喲喝聲中,一輛馬車和幾輛牛車停了下來。從那馬車中,走出了一對年青夫婦。
那年輕的婦人長相秀麗,不過眉骨高聳。唇形單薄,帶著幾分精明刻薄樣,扶著她的青年男子,面目俊郎身材高大。卻氣色沉悶中帶著幾分小心,透著種鬱氣。
一入客棧,那婦人便斥喝道:“還愣著幹嘛?叫小二過來點菜呀!”
被她斥喝的青年男子,低聲應了句“好”後。忍不住小聲說道:“阿秋,馬上就要到漢陽了,你得給我一些顏面。”
那婦人聞言冷笑了一聲,不過她聲音也放低了些。“給你面子?曾長志,你就是一個小人,給你一分顏面。你就飄到天上去了。就連我也不會放在眼裡。你就只配被喝來呼去地對待!”
在一句話令得曾長志鬱怒地低下頭,卻不再吭聲時,那婦人卻還不想放過他,繼續說道:“聽說那平因被夫家休回來了?她可是被你耽誤了的。要麼,本夫人開開恩,讓你納她為妾?”
曾長志只是低著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似乎這樣被婦人冷嘲熱諷慣了。只有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那婦人見他不應,又說了幾句後,這才閉上嘴,朝著店小二喝道:“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滾上來報菜!這樣沒點眼色的,小心本夫人砸了你這鬼客棧!”
這話著實囂張,一時之間,原來熱鬧非凡的客棧都安靜下來,一個個朝這打扮華貴,隨從也氣派的婦人看了一眼後,都老實地低下了頭。
見到他們低頭,那婦人顯得志得意滿。
這時,婦人又轉向曾長志,嘲諷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平因,是因為平府落魄了。看,以前你爭著搶著也要娶為妻子的女人,自你與我成了婚後,你連把她當妾也不中意了。”在曾長志的沉默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