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比,盧縈這個婦人差了何止是千里萬里?
看著站在船頭,重又變成了男子,一襲白袍顯得風度雍容,一派淡定的盧文,賈三郎忍不住低聲說道:“盧文如此平靜,可是有甚良策?”
第二百七十章 嚇退與重逢
盧縈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或許有吧。”
或許有?有這樣的答案嗎?
在賈三郎說不出是緊張還是不安的感慨中,盧縈負著手走向船舷處。
一側的執五見他瞪著盧縈,不由苦笑道:“盧文雖是我等頭領,畢竟還是年幼。事實上,這等大事,不能全部寄望於她,我們也得尋思應對之策才是。”
一席話訓得賈三郎連連點頭後,執五看向好整以暇的盧縈,暗暗忖道:可盧文這個樣子,也太淡定了,難道她真沒有對策?
轉眼一天過去了。
凌晨時,執五在艙外沉聲說道:“盧文,看到了耿國的船隊了!”
“恩,知道了。”盧文地應答聲一如以往那般清冷而平靜。不一會,一襲白袍的她便踱了出來。
船隻全速執行,再加上這麼一大支,足以令得江河斷流的船隊出現在河道上,耿國等自是遠遠便看到了。
當盧縈出現在船頭時,上游處急馳來數十隻快船。這些快船一散而開,只見一個身著金甲的青年將領大步走出。
這將領國字臉,長相不怒而威,顯然就是耿國了。
耿國常年呆在前線,很少在洛陽廝混,可盧文這一年來名聲實在是太響,連他家耿秉也關注了,他自然也是留意過的。
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會是盧文,耿國先是一愣,轉眼令快船駛近,朝著盧縈拱了拱手,嚴肅地說道:“盧文,你不呆在洛陽,跑這裡來幹什麼?”
晨光中。盧縈背手而立,她含笑看著耿國,清聲說道:“我來幹什麼,難道耿將軍還不知道?”
耿國冷哼一聲,沉聲說道:“盧文,耿某是奉陛下之令,把太子請回洛陽。你插上這一手,便不擔心你范陽盧氏數百口性命?便不擔心陛下令得范陽盧氏除名麼?”
他這話一落,盧縈放聲大笑。
她負著手。挑著眉,一派冷漠地說道:“范陽盧氏除了名,與我何干?”
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寒森森地說道:“我父親本來便沒有寄望我能返祖歸宗,現在不過是回到原地。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一句話噎住了耿國後,盧縈沉沉說道:“耿將軍,還請讓開河道,讓我等見過太子。”
她這要求說得理直氣壯,耿國直是氣笑了,他厲聲喝道:“盧文。陛下之令,你也敢違背?”他盯了盧縈身後的眾船一眼,又冷笑道:“耿某也是憐你之才,這才好言相勸。不然,盧文你以為你這點人馬,你這麼一個小白臉兒,便能奈何得了本將軍?”
他這話說到了點子上了。
一時之間。被耿國這劍拔弩張激得緊張了的眾人,齊刷刷看向盧縈。
明明太子就在前方。可他們去路被阻,一時束手無策。又看看自己一方的實力,再看看耿國,眾人同時想道:實在不行,就以命相博吧,幾千條性命填進去,便是奈何不了耿國,定也能給主公爭得一線生機!
就在執五等人同時站起,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雙手已持起長戟,只等著盧縈一令便衝上去死拼時,突然間,盧縈大笑起來。
大笑聲中,盧縈昂著頭,傲慢地說道:“主公身為太子,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真龍!只要他還是太子一日,他便是君,而你就只是臣!堂堂儲君,豈容你這等臣子折辱?!”這一席話擲地有聲!語氣中,充滿了對劉疆的維護,以及一種難以言狀的高傲。這種高傲令得耿國等人直是覺得,他們哪怕什麼也不怕,就只是這麼把劉疆攔上一攔,對眼前這個盧文來說,也是無法釋懷的羞辱和痛恨!
她這種近乎極端的維護和傲然,令得四下一怔,一時之間,眾人都忘記了說話,連耿國也僵住了,不知說什麼話了。
盧縈負著手,她表情冰冷,只見她目光如電的掃過耿國,掃過耿國身邊眾將,陡然的,她聲音一提,嘶厲地喝道:“耿國,你們這般大軍壓迫圍堵太子之行!你們是想羞辱太子!羞辱我們這些太子屬官!羞辱太子麾下的萬萬兒郎!麼?”
盧縈這話,激烈中帶著讓人熱血沸騰的傲然,這般一句接一句地逼問而出,直令得她身後的眾人群情激沸起來。
於是,隨著她的聲音一落,隨著激盪的河風颳起她的厲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