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等人,也一個個眼眶發紅。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喜色。彷彿前一陣子的奔波勞累,日夜糾心,已化成一場噩夢隨風而逝。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完全放鬆了!
在一種壓抑的歡喜和激動中。一行人終於進了洛陽城。
看到這熟悉的城池,看到兩側熟悉的房屋和麵孔,郭允等人有的眼中都浮出了淚光。看著他們的模樣,盧縈突然想道:經過這麼一折騰。連郭允這個郭家子,也只求能保住劉疆的太子之位。對郭皇后被廢一事不敢再多有怨懟了。
馬車在人群地籌擁中,還在穩穩地向前駛去。
隨著街道越過越多,籌擁在後面的百姓們也越來越多。劉疆這些年的名聲在洛陽百姓中,並說不上多好。可現在是劉揚反叛的節骨眼上,再加上這些時日裡,那些斷斷續續的,讓人心中不安的謠言,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洛陽人,實在不喜歡朝庭又生變故。因此,對於劉疆這位當了十幾年太子的人,還能好端端地能坐在太子位上,他們是無比高興的。
劉疆的馬車沒有駛向太子府,而是直接轉往洛陽皇宮。
而做為不告而別的臣子,盧文自然也要前往皇宮,向陛下請罪。所以,早就換回了盧文那一襲白袍的標誌性打扮的盧縈,老實地坐上了另一輛馬車,跟在了劉疆郭允身後。
馬車來到了宮門外。
劉疆和盧縈都下了馬車,緩步朝著殿中走去。
太陽的光芒照在一行人的身上,臉上,照在閒散站著的眾臣臉上。
一時之間,四下安靜起來。
一時之間,只有“蹬蹬蹬”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盧縈跟在郭允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
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盯上了她。
盧縈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她對上了盔甲在身的耿秉,她沒有看到陰澈和耿國,這讓盧縈鬆了一口氣。不過盧縈馬上想到了,如今真定王叛亂,這兩人一定是去做與平叛有關的事了。
耿秉正在盯視著她,他的表情嚴肅而冷酷,便如平素時一樣。可這刻盧縈與他對上時,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警告。
盧縈看不懂他在警告什麼,也不想懂,便轉過頭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正好這時,有太監站出,尖銳地唱道:“傳——劉疆進殿!”
目送著劉疆進入殿中,盧縈垂下眸來。
這時,一人走到她身側,低頭盯著盧縈半晌,耿秉輕嘆一聲。他現在對上盧縈,似乎也有點頭痛,嘆息過後,他清冽的聲音緩慢地傳來,“以後,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衣袖一甩,轉身大步離開。
盧縈一直在外面侯著。
直侯了一個時辰,眾臣都絡繹散去,才有一個太監走到她面前,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後,尖著聲音說道:“盧文,你可以退了。”
難道皇帝不會見她?盧縈抬頭對上這太監後,馬上應道:“是,臣盧文告退。”說罷,她雙手一拱,緩步向後退出。
第四卷 洛陽 二百七十五章 得失之間
不一會,盧縈便出了宮門。
來到宮門外,她慢慢回頭,回頭看著那高聳的宮門,盧縈尋思了一會,搖了搖頭,提步向盧府中返回。
盧府中,陰澈派來的人已盡數撤下,當日留守在盧府中的人,一個也不曾少。看著這熟悉的家門口,看著站成一排,前來迎接她的府中僕人,盧縈怔怔地出神著。
直過了好一會,被她看是心下不安的眾僕,才聽到盧縈低聲說道:“都散了吧。”
“是。”
眾人退下後,盧縈緩步踏入了府門。
盧府一切依舊,院落裡乾淨如新,樹木亭亭如蓋,太陽照在青瓦上,散著淡淡的光芒。一切,都如她離去時一模一樣。
可是盧縈看了,就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便這樣,她負著手,在自個的院落裡,屋子裡外轉了一圈。
當她轉到那地道所在的地方時,看到這裡全部被人掀開過,又換上了新的地面時,不由抿了抿唇。盯了半晌,才轉身離去。
又轉了一會,盧縈迴頭盯向忙過後,又跟到她身後侍奉的管事,問道:“我走後,這裡可來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
那管事搖了搖頭,恭敬地回道:“陰家郎君四下傳揚,說是郎君是千里追隨太子而去,眾人感慨郎君的忠義,不曾有擾。”
盧縈沉默了一會,又問道:“有什麼人來求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