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晶亮時,盧縈恢復了她的風流優雅,負手顧盼,“我此番回到家鄉,是奉陛下之令迎回家父骸骨。或許能封妻廕子。”
王尚的笑容一僵。
他發現自己有點口乾,發現自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怎麼能在承認了她自己的女兒身後,緊接著又告訴他,她在朝庭混得很風光很男人呢?
在王尚突然以袖掩嘴,乾咳不已時,尚緹蕭燕莫遠等人已走了過來。剛才,他們也是得了王尚的手勢,故意落後一會的。
期待地看著王尚,尚緹輕聲說道:“怎麼啦,你病了?”
對上好友們的眼神,王尚突然不想多說了:這盧縈以女子之身混在朝堂上,一切順利也就罷了,如果有誰心思不純,很容易置她於萬死之境。
當下,他垂著眸恭敬中帶著幾分小心地向盧縈施了一禮,有點難堪地笑道:“盧文郎君誤會了,王某隻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罷了。”
他這態度一擺,這話一出,尚緹蕭燕等人臉上的期盼,頓時轉成了黯然:很明顯,王尚試探了,可沒有探出究竟來。這盧文究竟是不是盧縈所扮,還是無法肯定。
又走了一陣,眾人來到了一個亭臺處。圍著亭臺四散而坐,王尚轉身交待幾句,把主持宴會的事交給弟弟後,他又坐了回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了什麼事?
給盧縈親自斟了一盅酒後,王尚示意婢女們上前侍侯。他雙手放在膝頭恭敬地落坐後,轉向盧縈殷切地問道:“郎君在洛陽見到過陰澈,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一聽他提起自己也聽過見過的陰澈,眾人都有了興趣,連同臉色默然的蕭燕等人,也精神了些。
盧縈端起酒盅小抿了一口,輕嘆道:“陰家郎君,於我還有救命之恩呢。”在眾人的傾聽中,她娓娓說道:“那一次我從長安辦完事後返回洛陽,坐的是客船,卻不料被黑龍水匪給盯了了……”黑龍水匪橫行長江水道多年,無人不知,盧縈一說到這裡,眾人便同時驚撥出聲。
盧縈輕嘆著,繼續說道:“當時情形危急,我自分必死時,一陣嘯然傳來,卻見上游處是鋪天蓋地的尖刀戰般。那船隻怕有千隻之數,而陰家郎君一襲銀袍銀甲,臉戴面具,便這麼突然出現在水匪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