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凝神,強制壓住胸中的翻滾。
躊躇著,陸生漆黑的眸子望著一動不動的上前,想要上前探看卻硬生生的停止了上前邁出的一步。暗自告訴自己,這些沒什麼,少年那般高不可測的武功又怎麼會有事情呢。可是,那些派到匈奴的死士卻沒有一個能回來的,所以影衛也沒有發回關於藏寶閣中的任何訊息。
“皇叔可有醒過?”濮陽玉仁擦掉嘴角的血漬淡淡的問道。
點了點頭:“皇上走的第二日醒過,今早才又陷入昏迷的。”陸生看向床榻上自己的主子的唇色回到,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若不是主子有意留在這裡,即便是身中奇毒,外面的御林軍和他仍就是攔不住他的。主子在等人,所以,即便是身中奇毒,他不驕不躁就那麼呆在後院的廂房中一步也沒有踏出。
主子曾說,若是找不到解藥,那便不找了。甚至,連最後的遺願都交代了。
捂住胸口,濮陽玉仁緩緩的蹲下,口中再次湧上腥甜,口中大口大口的湧出豔如瑰麗的,在地板上綻放,猶如地獄中奈何橋身旁的曼陀羅。屋子裡,原本縈繞著淡淡檀香的空氣中摻雜了濃濃的血腥味。
再也沒辦法無動於衷,陸生跑上前緊張的問道:“皇上,還好吧?”趕緊擰了棉布過來取擦拭少年嘴角的血漬,當棉布碰觸到那一條息肉翻飛化了膿的傷痕時,一個大男子也更哽咽了,若是主子醒著看著你如今這般模樣,又該發威了。
撇開頭,接過男子手中的棉布快速的擦掉嘴角的血漬,艱難的站起身,朝男子看去:“不要把今日看到的講給皇叔。”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已經認輸。
少年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頰上滿是倔強,撞擊著他堅硬的心臟。
“皇上……皇上……”這時,原本在外面的劉公公突然跑進來,當看到,滿身狼狽的少年的時候,驚呼聲堵在喉嚨是裡上不來下不去。
“劉公公何事喧嚷?”濮陽玉仁看著床榻上昏睡的濮陽風華蹙眉道。
在少年平靜的眼神下,劉公公看了看陸生。
“陸生,你先行出去吧。”濮陽玉仁忍著喉嚨的疼痛說道。
自從前幾日聽到解毒的藥引之後,劉公公考慮再三,終究是要將埋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疑惑說出來:“皇上,不能用你的血做藥引,否則,攝政王可能永遠也醒不來。”心疼看著眼前的少年,猜想著,想來那千年血參是少年大費周章才尋了來的。
驚愕的看向年邁的劉公公:“為何?”
看了看少年又看看床榻上的濮陽風華,劉公公昏黃的眼睛出現了難掩的苦澀:“攝政王或許不是太上皇的孩子。”
扭過頭,走近劉公公,“你再說一遍?”
“攝政王有可能不是太上皇的孩子。”瞧著少年的模樣,劉公公雖然不忍心,可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說。
他的話如晴天霹靂,本就是強弓之弩的身體搖搖欲醉,木楞著表情:“公公,這個玩笑可不能隨便開。”說出的話猶如是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洗禮才發聲。
心疼的看著少年:“若不是關係著攝政王的性命,老奴本不願說的,想著就讓這個隨著老奴進棺材。”
連連後退,可是皇叔與濮陽洌倒長的有相像之處。
“劉公公是如何知道的?”這樣的宮闈之事,她派人都不曾查出來,他又是如何聽來的?然經劉公公這麼一說,她才想起當初自己派人尋找的關於濮陽風華的八歲前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在那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嗎?。
嘆了口氣,將記憶中最深沉的記憶翻尋出來,那是一段隱藏在輝煌的皇宮中骯髒的一段記憶。
“當年太上皇在征戰匈奴時曾在死人堆裡撿回了一個十**歲的少年,驚為天人。便秘密將其帶回皇宮,將少年安置在無人的長樂未央圈為禁臠。而那少年其實是望歸城中的一家公子,家中已然有了青梅竹馬的新婚不久的小娘子。本是正常男兒,又怎麼屈居人下,加上思念家中娘子鬱鬱寡歡,日漸消瘦,茶飯不思,身子也每況日下。當時的太上皇為了討得少年的歡心,竟派人前往少年家中將其娘子一同接到皇宮,封為樂妃,讓他們同居於長樂未央。而照顧他們的也是太上皇精心挑選的宮人,從不讓外人靠近,說是樂妃不喜與人交流,當初,有一個后妃想要看個究竟,結果還沒走近未央宮,便被趕來的太上皇杖斃。自此,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長樂未央。直到八年之後,誤入長樂未央的郡主,也就是當時的太子妃,皇上你的母后看到了天人一般的那位公子,這件事情也才被先皇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