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貓兒,實在是不老實得緊。明兒個跟聽琴姐姐說了,可是要把它遠遠地送了人吧。”
玉妍見孃親不回答自己的話,只是一味盯著那窗戶出神,心裡頭哪裡能猜不出幾分。她忍不住就身子哆嗦了一下兒,心裡頭瞬間就湧起了一股子甜蜜。
“孃親是,是辰時到了花溪苑。我的兒,三爺實在難得,聽說他昨兒隨著國公爺到郊外騎馬崴了腳了,這才不得不宿在了郊外一宿。今兒一進府就聽見人回稟說是你病了,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也不等著小廝們抬了軟兜,竟拖著傷腳就往花溪苑趕呢。連經過了那懷了身子的貴姨娘的院子都沒說先去瞧一眼。”
su人沈氏還欲再多勸勸自己的閨女兒,卻見玉妍的面頰又泛起了些潮紅,唬了一跳,忙摸了摸玉妍的額頭,“兒呀,你可是又熱起來了?怎麼這面頰這麼紅?”
玉妍心裡頭此時滿滿地都是想著那個人,這闔府裡除了他又有哪個人能用那麼溫暖的大手握住燒得人事不知的自己,一握就是那麼久,還絮絮叨叨說了那麼些個話兒呢。
“喔,啊,沒事,娘,女兒沒事兒,許是燒得久了,這被子也實在是厚實,女兒有些個熱罷了。”
su人沈氏自然窺不見玉妍心裡頭的想法兒,聽見她這麼說,忙說可是不自己犯了糊塗了,喊了聽琴跟觀棋來就要幫著玉妍換個薄一點兒的被子。
聽琴丫頭面有難色,觀棋瞧了瞧聽琴,見她躊躇著不敢說,只得自己上前止住了su人的手,“回稟姑娘,回稟su人,國公夫人跟侯爺都吩咐過了,姑娘若是退了熱,長長遠遠不得立時就換了薄被。怕是再受了涼呢。侯爺說了,這退了熱的人都想著涼快些個,卻不知正是這個時候兒才最是易致邪風入體呢。”
玉妍聽著觀棋這番話,那心跳的節奏都漏了一拍,su人沈氏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瞧了瞧觀棋,又看了看聽琴,再盯著自己的閨女兒,見女兒的面頰更加紅潤了些,連那雙鳳眼都水靈靈地閃著明亮的光芒。su人沈氏的心就像是在繭裡頭掙扎了許久的蝴蝶終於破繭而出,一下子讓光亮兒晃得想用翅膀遮住那陽光。
寢閣裡頭一時間針落可聞。su人沈氏終於沉下臉來。“你們這倆丫頭,好生糊塗國公夫人是你們姑娘的婆母,她的話你們遵從自然該當。可這褚侯爺,那是你們姑娘的大伯,這小嬸子病著,大伯指手畫腳算是怎麼一回子事兒?你們不說勸著些,還口口聲聲侯爺說,侯爺說地掛在嘴邊兒,常日裡你們就是這麼攛掇著姑娘的麼?在江北的時候兒,你們太太竟連這些個規矩廉恥都沒教給你們?周府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她,她這是,怪不得能有表少爺那回事兒。你們,你們實在是……”
這一席話說得聽琴跟觀棋都跪地不語,玉妍呆坐在床榻之上,瞧著孃親那滿面的悽惶之色,沉積在心底最深處的難堪之情一下子就浮上了心頭。她張了張嘴,卻終究又閉上了,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只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就又一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花言巧語穩婆母
花言巧語穩婆母
及至傍晚時候,褚國公夫人命丫頭平江來傳話兒,說是欲留su人沈氏在府中宿一夜,也好讓她盡心陪伴長公主。
玉妍與孃親對視了一眼,su人沈氏忙起身客客氣氣地就回了話兒,“還望這位小大姐兒回了國公夫人,就說長公主既見好了。公主府上眾人的心也算是踏實了。我就不多叨擾了。瞧著這天色也不早了,就此告辭。長公主的身子都要累著國公夫人費心照看了。”
平江丫頭自是將這話兒一一都跟國公夫人仔細回了,末了還猶豫了一下,終究咬了咬唇,湊上前一步去,“夫人,奴婢瞧著,這沈氏su人雖從前是那麼樣兒一個身份,卻也是個識趣之人呢。”
春華見這小平江又要冒傻氣,忙緊著就端了一盞紅果飲奉與了夫人,連帶著就啐了那平江一口,“好不好的,你倒是先品評上了,夫人難不成還不識得個人,倒是要你來教了麼?還不快快退下你管著給夫人熨燙衣裳,可是都整飭好了?”
那小平江聽見常日裡待自己個兒最親厚的春華姐姐也要無端罵自己幾句,心裡頭是極不舒坦,正欲開口辯駁一番,卻見立在夫人身邊兒的秋實姐姐微微搖了搖頭。小平江無法,也只得抱愧行禮退下了。
國公夫人放下了那紅果飲,瞧瞧春華又看看秋實,再觀一觀坐下立著的奼紫嫣紅倆丫頭,不由得就嘆了一口氣。“我曉得。你們都怪怨我偏向著江貴姨娘,任憑她那日差遣平江跟月夜,甚至還動手推了平江一個趔趄。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