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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境後,就曾奶聲奶氣地直問奶孃,“太太為何不如疼四姐姐,八妹妹,和謹哥兒那樣心疼玉妍?”奶孃並不說話,就是摟緊了玉妍的小身子,輕輕拍著,哼著好聽的民謠。“唉!”玉妍瞧了眼汪媽媽,又看了看奶孃。“奶孃快快請起,奶孃的心意,玉妍明白的。孃親信中說得明白,終究親事還要太太做主。奶孃縱有不甘,好歹為了玉妍忍耐些,日後徐徐圖之吧。”周奶孃伏在地上,嗚咽點頭。玉妍嘆了口氣,不由又蹙了眉。“姑娘,太太梳妝已畢,四姑娘,八姑娘已到了正房,咱們可是就去?”聽琴的聲音自院門處傳來。“端了水進來。”一個身量頗高的丫頭端著水,見了周奶孃汪媽媽,略屈了屈膝,便低下眉眼欲伺候玉妍梳洗。“侍畫,去叫觀棋來。”打發了侍畫出去,玉妍便讓汪媽媽與周奶孃梳洗,又暈了胭脂在面上,才將將遮掩了那些痕跡。“奶孃快些回了家廟吧,二房老姨太怕是這會子正尋您老呢。”周奶孃還欲說什麼,見玉妍眼神清明透亮,便止了話頭,福身退下。“汪媽媽,請隨我來。”玉妍領了汪媽媽進到內室,自妝臺上開啟一個三層高的妝匣,在最底層的夾層中取出一枚雕工精緻細膩的玉鸞,“煩勞媽媽將這物什帶與孃親,就說玉妍心中有數,望孃親善自珍重,待玉妍自己做得主了,定親去給孃親磕頭。”

汪媽媽聽見七姑娘如此說,又是一番哽咽,忙不迭點頭,那手緊攥著玉妍的手,玉妍也不由又紅了眼眶,心中百般滋味雜陳,自於這周府中醒來,也曾一心一意把這意外的新生看得格外重,尤其看重與老爺太太這份骨肉親情,為著成了真正的周家姑娘,言語行動間不免要刻意抹去與常人有異之處,早幾年因著嫡庶規矩,太太不許文賢院的哥兒姐兒們跟府中庶出的爺們,和兩位姑娘多親近、走動。是以玉妍常日裡除了到正房請安,七歲上啟蒙,隔一日與玉茹後來還有玉芬一起到端方閣聆聽閨訓順帶著也跟著先生讀些女誡,女則,閨閣鑑,通財名典一類的古代閨閣女子的必修課,偶爾在太太院兒裡與玉茹,玉芬,謙哥兒幾人遇著了便說笑幾句,其餘時候,如非必要,便躲在紫薇軒內或是讀書或是苦練繡工。太太要人陪伴了,也多不會傳喚玉妍,因太太早就有話兒,七姑娘於針線上比其它姐妹多了些靈氣兒,合該著多用心些,只讓那笨手拙腮的玉茹玉芬平日裡陪著太太說笑湊趣便罷了。正因著這麼一段緣故,府中人都只當七姑娘是個心氣兒高的,庶出的大姐姐,三姐姐甚少與自己親近,總像是隔了層紗幔般,雖與四姐八妹也未見得就親近多少,終是念著原本是一奶同胞,太太偏疼她們是太太的事兒,平日裡得了什麼好東西,總想著給這正房的姐姐和弟弟妹妹們送去些個。如今,真相大白,卻原來什麼一奶同胞,不過是玉妍親生的孃親舍了這青春繁華,如雲富貴換來的一幅西洋景兒罷了。怪道魏姨娘所生的大姐姐出嫁前一晚拉著自己的手嘆了一回氣,臨別那眼神兒中透著一絲兒憐惜。“姑娘,奴婢就去了,三姨娘還等著這東西呢,姑娘千萬保重身子,三姨娘定不會不管姑娘的,姑娘寬心。”汪媽媽見玉妍神色鬱郁,頗有些憂心,又不能不走,太太那兒一旦得了信兒,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這玉鸞萬萬不能輕易落入太太手上,七姑娘的前程全在這上頭了。思及此處,汪媽媽跪下叩了個頭,便疾步出了屋子。

九載親孃巧計算

玉妍怔怔看著那珠簾搖曳,想著太太平日裡端肅莊賢的樣子,心中湧起了一陣厭氣。那些要做好高門嫡女的驕嬌心氣兒散了個乾淨,“聽琴,再打水來,伺候梳妝,咱們給太太請安去!”玉妍領著聽琴觀棋到了正房的文賢院,桂枝和稻香兩個丫頭正侍立於迴廊處“七姑娘來了,請七姑娘安!”

禮畢,稻香快步到了階上給玉妍打了珠簾。玉妍道了句:“有勞姐姐。”邁步入內,太太已飯畢,正與四姐八妹閒話,玉妍便緊一步上前盈盈拜倒:“玉妍請太太安。”“免禮。”太太淡淡答應了句,便扭頭跟四姑娘玉茹說道:“六日後是茹兒生辰,可盤算了要如何慶生?”玉茹看了眼坐在自己下首的玉妍,又看了看無精打采的玉芬,“八妹妹身子如今不爽利,女兒也沒什麼興致,太太賞茹兒一碗長壽麵應個景兒也就罷了。”

“這如何使得?你八妹妹這些年有幾日是爽利的?你六弟倒是強出去許多,一日比一日看著壯實些了。”說著話,太太進了一口茶,“妍兒,一大早兒你那院子裡做什麼大呼小叫的,你那幾個貼身兒伺候的,也該管束些個,老爺的官職現放在人眼前,咱家的女孩兒總該有個大家閨秀的體統才是。”

“妍兒謹領太太教誨,原是品書那丫頭見紫藤花架子底下妍兒昨日晾曬的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