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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褚夫人的眼中就放了光,“可是真有此事?那果然好。”說罷了,又看了一眼玉茹,“說起來我給淑妃求的這個調養方子就是專門對著這熱症的。回頭讓我身邊兒的秋實給謄了一份出來,周大太太給玉茹侄女兒也調養一番,眼見著就到九月了……”周大太太自是千恩萬謝。褚夫人也不好過多打擾玉茹,細細囑咐了她好生養病,便告辭出了薔薇館。

周大太太並二姑太太又是一番苦留,固請褚夫人用罷了午膳再去碧泉寺,褚夫人只說是若回程得空再來府上叨擾,二位太太也不好十分相強,一時間喚人去請了老爺,褚夫人又到文賢院穿戴了,周府眾人恭送了褚夫人車駕。再回到文賢院,先前二姑太太與周大太太那點子齷齪倒是煙消雲散了。姑嫂倆並周大老爺在正廳坐下吃茶,閒話起來,“此番褚夫人前來,實在事出突然。幸而咱們茹兒自來就身量纖細苗條,疊翠那丫頭手也是個巧的,一臉的病容倒半點兒不似作偽。嚇得妾身是一身冷汗。”周大老爺攆須不語,眯著眼睛自顧想事兒。二姑太太見狀,便跟自家嫂子說話,“褚夫人貴為國公夫人,又是淑妃娘娘的母親,當今皇后娘娘的嫡親姑母,此番降臨咱們周府,可給這府門都增色不少。”周大太太就掩口笑起來,“誰說不是呢。咱們大寧朝也不過就三位國公夫人,這國公府可都是百年積澱的名門世家,除卻天家並兩位在京裡的王爺,最尊貴也要數幾位國公大人了。”說罷,又想起了什麼似地,倒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只是今日,這位褚夫人獨獨賞了玉妍那麼一隻玉鐲,卻是頗費思量的。”大太太這邊心下暗自為那麼只玉鐲輾轉沉吟。

二姑太太見自家大嫂顧自閉口不言,面上又現了那陰晴不定的顏色,也覺得甚是無趣,這深宅之內的婦人,坦蕩磊落的如鳳毛麟角,多是此類心思九曲十八彎的主兒。自家的二嫂雖是相交不多,但嫡母病逝那年聽聞二哥的話裡話外之音兒,二嫂不愧是將軍府的嫡女,爽直大氣,心胸也開闊。奈何終究江北算是周府他們這一房的祖宅了。寡居依靠,也只能回江北依附長兄長嫂。雖說自己回來便給了大嫂一個下馬威,如今人家的親生女兒就要嫁入江家,如此顯赫的高門,既是世家,又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孃家,自今兒一大早進了這府裡,二姑太太冷眼瞧著,那玉茹侄女兒怕是個有心計的。待入得這江家之門……自家老爺在世時就曾提起過這江家二老爺,彼時他們還同在江南為官,自家老爺曾說過這江老爺乃是江老太爺的庶出子,難得的是此人脾性溫和待人忠厚,在其同輩兄弟中頗得人緣兒。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當今皇后娘娘的父親、人稱‘當世大賢’的江太師多年來對這個庶出的二弟很是關照看顧。是以江家二老爺多年前致仕做了富貴皇商以後,那府裡怕是已積下了潑天富貴。玉茹侄女兒嫁進那樣的人家兒做長媳可不真是一門頂頂好的親事,就是比著之前尚未沒落的段家也不逞多讓。

思及此處,二姑太太又看了看自家大嫂,忽然想起那沈府中的表小姐看著謙哥兒的神色中倒是有那麼一點兒眼含秋水的意思。再想想自己那寶蟬丫頭,,自小便嬌生慣養不諳世事,自她父親過世越發依賴母親和兄長,是個最沒有心機的孩子了,偏相貌傳自她爹爹,竟比這府裡的七丫頭玉妍也不遜色多少。如此貌美純善的寶蟬,又沒了爹爹,只一寡母並個有舉人功名在身的兄長。若是進了別家為媳……二姑太太不禁打了個寒戰。再看向大太太的眼神中便有了些主動親近的意思。“大嫂?”周大太太此時仍舊皺著眉頭,以手指輕彈著那蓋碗兒。

不如意事十八九

“大嫂!”二姑太太又喚了一聲兒,周大太太回過神兒,看著自己這小姑竟笑得這般親切,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心下想著那玉鐲,又煩惱著京裡二老爺也沒個迴音兒,到底這二太太肯否寫信幫著向三姨娘說項要了那玉鸞來,一時間只覺頭暈目眩,真是千頭萬緒似一團亂麻。便在行動間難免帶出些敷衍的意思對著二姑太太說道,“可是到了午膳時候,來人哪,傳膳。請了幾位小爺,姑娘們,沈家表姑娘並林家的表少爺、表姑娘入席。”說罷了,周大太太看了一眼大老爺,這位與自己年少結髮,相伴多年的人,此時目露精光,躊躇滿志坐於一邊似老僧入定。又看了看二姑太太,那面兒上的笑,竟似有一些討好的意思,這半日來,氣急慌亂委屈心虛還擔著驚怕的周大太太心裡頭沒來由便升起一股萬念俱灰般的頹然。到底沒推開二姑太太上趕著來攙扶自己的手,順勢起身給周大老爺半施了一禮,“老爺,縱是千鈞事體,還請先用過午膳吧。今日是二姑太太遷居江北的好日子。咱們也該給小姑慶賀慶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