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聲殿里名曰靜養。如今的柳芳殿裡住著新晉的蘭美人。
玉妍並不管什麼蘭美人綠美人的,她吩咐了連媽媽帶著人手務必要將駙馬爺迎娶三品誥命平妻的事兒辦得妥帖了。待文氏入了門,國公爺跟國公夫人接了文氏的茶,玉妍也受了文氏的禮,玉妍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從文氏高臺拋繡球到文氏入門正式成了褚三“少”奶奶,褚候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給玉妍賠禮道歉,想要使其轉寰心意。可是,玉妍這一回是真生氣了,無論褚候送了什麼東西,寫了什麼信來,玉妍一律都是不收。急得褚候實在沒了法子,不得不半夜又探了一回花溪苑。
任憑褚候好話說盡了,玉妍只是端坐在窗邊兒不理會他。褚候實在無奈也只得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妍兒,你同二哥生氣,卻也需知,本候心中也是無可奈何。一面兒是生身的父母,手足兄弟,一面兒是本候心愛的妍兒你,文氏你們二人連一個字兒都未曾跟我透漏,就行了那麼大的一樁事兒出來,你可知曉,我瞧著母親昏迷不醒時,心中是何等的疼痛、負疚?”
“將婆母氣得昏迷,我心裡也十分難過,可是二哥,我還能有什麼別的法子麼?文氏同三爺木已成舟,在大寧,等著她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嫁與三爺,一條就是一個死字,我又焉能眼睜睜瞧著她無辜的性命就此丟了呢?二哥,我或許用錯了法子,但是,我並無害人之心。或許在你眼中忤逆父母、公婆是大罪,可是若父母、公婆的主張不對呢?做兒女的一味聽從豈不是害人害己一生一世麼?”
201曲終人散兩迷茫
玉妍的這一番話說得褚候不作聲兒了,兩個人對坐著只都沉默不語。“妍兒,下回若再有這樣的事兒,你還是先遣人知會我一聲兒。我便是幫不上忙,也能出謀劃策一番把事兒做得更圓滿些。”
“二哥”玉妍拔高了音量打斷了褚候的話。“二哥,我於你有情這不假,不過,並不能因為這份情誼,我就要附屬於你,我曉得大寧從來都是夫唱婦隨的,男子就是女子的天,是女子的夫主,可是,二哥,在我這兒,這些都是行不通的,我需要有我自己的主意,需要按著我的想法兒去行事,如果我成了哪個男子的妻室,從此就要全部聽命於這個男子,那麼,我不嫁了,二哥,我不願意成為一株菟絲子。”
說這番話的時候兒,玉妍的面孔都漲得紅起來,褚候並未料到這個一向嬌滴滴只會撒嬌的任性小丫頭突然間竟說出這麼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來,一時間也有些瞠目結舌起來。玉妍看著手足無措的褚候,心裡頭突然湧起了一股無力感。
“二哥,這些日子我也翻來覆去地想過了,或許文氏九姑娘當日大鬧國公府也恰恰暗合了你的心意吧,你本心裡是不願意那麼早就同我一道離開國公府的對吧?畢竟這裡是二哥你的家,有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你的一雙女兒,讓你拋開這一切隨我遠走高飛,是我太過自私了,我給二哥賠個不是。日後,一起遠走的話我再也不說了,我做什麼,二哥也不要管了,無論如何,總要咱們彼此都心甘情願,這姻緣才得成就,若是隻我這剃頭挑子一頭兒熱,漫漫長日,豈不是全剩了煎熬麼?還有一星半點兒的幸福快樂可言麼?”
這麼決然的話出自玉妍的口中,褚候的心神都被震了一下兒,他猛然抬起頭盯著玉妍,“妍兒,你緣何會有如此的念想?珍妍樓都已造好了,怎麼,你還是不信二哥的心麼?”
聽見褚候提到了那座躍層小樓,玉妍忍不住苦笑起來,“二哥,莫要再提什麼珍妍樓,你對妍兒的心,我又何嘗不知何嘗不曉呢?可是,愛情是什麼?愛情又有多長?或許二哥你不曉得,我卻曾經見過了太多因愛結合因瑣事分開的先例,我不想也不願意重蹈她們的覆轍了。愛情在與血緣親情較量的時候兒,力量太過單薄,今日無論二哥說什麼,也請二哥三思而後行吧,我周氏玉妍沒有了二哥,我還是我,可是褚國公府裡、桐姐兒她們沒了二哥,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玉妍說罷了這話,也不再陪著褚候枯坐,她起身就入了寢閣,將門緊緊關住自裡面閂上了。褚候滿眼失落地盯著那青磚的地面兒,他想不通一件事兒:怎麼才幾日的功夫兒,妍兒竟像是學會了讀心術一般,為何自己心中的重重顧慮她竟能娓娓道來,還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要及早抽身的架勢?
褚候想得半點兒不錯,就在他夜探花溪苑的第三日,掌管花溪苑內務的媽媽連氏就到國公夫人的寢院來回稟了,說是敬敏柔長公主偶感了風寒,想請宮裡頭的御醫來給瞧瞧。國公夫人彼時正滿心歡喜地準備著七日後六皇子冊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