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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巾,摸摸嘴角,哪有口水,這人……真陰。我使勁擤一下鼻涕,遞還給他:“還給你。”

他眼角一彎,隔著桌子摸摸我的頭髮:“還是和以前一樣。”

陸輕輕,鎮定。

姨媽家就在鬧市區,不過40分鐘的路程。客人不多,只有何傾一人。我盯著一桌的飯菜,腦中立馬呈現一行清晰無比的大字-待遇問題啊。

擱著以前我來,就沒見姨媽下這麼大功夫,藉著佛光夾菜吃:“姨媽,何傾他老爸沒來?”

“晚上有歡迎宴。”一邊死勁死勁地夾菜給何傾:“來,小傾,很久沒嘗阿姨的菜了吧,嚐嚐看好不好吃。”說罷卻開始感傷往事,“哎,你媽媽去世也有十年了。”

姨媽是何傾媽媽的同事,當年德國代表團裡的一個年輕官員,也就是何傾老爸Johnas,經過姨媽做媒娶了何傾的媽媽何新西,後來生第二胎難產死亡,為了紀念何媽,這個痴情的德國人取了中文名何雙生,意思是生了兄弟倆哥哥何傾和弟弟何承。

“謝謝阿姨還著惦記家母。”何傾答道。

“姨媽,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我說。

那是還在燉著的老鴨煲……

剛吃完飯就被趕著下樓帶何傾散步,於是,我領著高我一個頭的男生漫無目的地在小區的花園來回走了數十遍,這花園,忒小了點。

“輕輕。”何傾的聲音真誘人。

我回過頭,看到月色下的男生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環,初秋的風有些小,蟋蟀有意無意地彈著吉他,何傾的頭髮凌亂的搭著,眼睛和黑夜一樣一片墨色。我想到幾天前雜誌上的歐美男模,突然覺得這樣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色放在面前真是讓人流口水。

我擦擦口水,故作鎮靜:“什麼事?”

活色生香的景色指了指我的頭髮。

我掏出手機找了找髮型,自我感覺十分良好,找完之後對著何傾比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何傾同樣報以微笑,這人,一直是公式化笑容,難得會露出發自內心的笑,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周圍一切都黯淡了許多,聽不見嘈雜,周圍只剩下一片寧靜。

“你的頭上……有鳥類排洩物。”何傾說。

我挪動一下剛剛僵硬的嘴唇,不甚懷疑的拿出手機,仔細審視,一團百中帶青的粘物正堂而皇之地端坐在額頭,這是哪家的鳥敢如此蔑視我。

清理完鳥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何傾作為交換生,本應住在交換家庭中,但原先的交換家庭臨時出國辦事,只好搬到原先何媽的住處。

姨媽不放心,硬是讓我送何傾過去,拜託,人家只有男送女,哪有女生送一個大男人的,雖然我生理年齡是大了兩歲。

何媽的住處就在外交部附近,何爸住在外交部統一安排的酒店,這個時間段公車已經沒有了,但是路上的私家車和行人卻不減。

A市幾年來發展迅猛,已有直逼上海北京的勢頭,成為下一任的金融中心。這是一個不夜城,充溢著繁華和虛榮,盡情上演著慾望的籌碼。

一室一廳一衛一廚房一書房,小小的居室卻別有溫馨,古木傢俱泛著淡淡的色澤,落地窗外一眼瞧見A市最高的銀匯百貨大廈。

“輕輕,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何傾遞過一杯水來,顯然這裡老早之前便有鐘點工打掃過。

“嗯,十年了吧。”我答道。

那年何媽難產死亡後,一切便沒了聯絡。

何傾出生在德國,童年卻是在中國度過,上學以後每年放假也都回來探親,姨媽膝下無子,我便寄養在姨媽家,一來二往,我便帶著小我兩歲的男孩玩。

說實話,他從不需要我帶。

某年我五歲,瞧著洋娃娃似的何傾心生邪念,用盡方法討好,想要打扮何傾,可這人吃了我所有的咪咪糖不說,還狀告姨媽,為這事,我一個禮拜沒咪咪糖吃。

所以,人美心靈美的世上只有一人,那就是白雪公主。

“你怎麼會想到……”我問。

“來A大做交換生?”何傾放下水杯,“是想問這個嗎?”他饒有興趣地環抱胸看著我。

你會讀心術啊!我喝了一口水,不回答。

“如果是因為你呢?”他似非似笑。

“噗——”一口水噴在何傾臉上,嗆得我直咳嗽,何傾好看的臉上掛著水珠,嗯,別有一番風韻。

“這個……一點也不好笑。”我幫忙擦拭著何傾的臉。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