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我有些顫抖,卻被他帶入了另一個世界一番,我已不想在用意識去思考,也許,有時候,我們太過理智,放棄了本能。
當赤裸相誠的時候,每一種意識感官都只剩下耳鬢廝磨,輾轉承歡……
番外(二)
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陸輕輕的位置,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許正如中國人所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陸輕輕在他的病床前耗費了一日又一日,他沒辦法開口阻止,因為連睜開眼睛這個動作都是沒有可能的。
陸輕輕真是個有夠嘮叨的女人,他這樣想。
她從小時候開始講起,一直到抽噎起來講不下去,他明明失聰了很久,可就是能聽清陸輕輕的每一聲嘆息。
最後搶救的一日,他突然間醒了過來,李醫生無不關切地湊近何傾,知道這個孩子太苦,卻也無能為力:“Mark,你還要說些什麼?”
他以為這是自己的最後一夜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陸輕輕,李醫生知道何傾的意思,急忙去喊陸輕輕過來。
等到她走近他的床邊,跪在床頭,無聲哭泣的時候,他的心如刀割,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傷害她,從趕她走,到不接受她的任何援助起,他似乎鐵定了心要與陸輕輕劃出一條線來,可是這條線,似乎越來越模糊了。
陸輕輕的情緒開始失控起來,他皺了皺眉頭,示意給李醫生,李醫生接到訊號,嘆了口氣,看著床邊哭得撕心裂肺的陸輕輕,他轉頭對護士說了些什麼。
護士拔開針頭,在陸輕輕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打了一劑安神藥。
他看著陸輕輕倒下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種決絕的心情,或許,他想,等到把她送回中國以後,她就會淡忘這段感情。
他依舊不懂陸輕輕的心性,她是死了都無法改變的人。
他安心地看著周寧宇把陸輕輕拖走,在他的世界裡,本就只剩下一片無聲,現如今,他也漸漸覺得黑暗,他清楚,失明失聰只是接下來的步驟,等到全部走完這些步驟,他大概也就死了。
生命本就是這樣,幸福無處不在,死亡也無處不在。
他的父親是個強悍的德國男人,從他的母親去世以後,他再也沒有正本正經同父親吃過一次飯,他忙,他的父親也忙,此刻,卻感受到父親厚實的手掌撫摸著他的臉龐,是顫抖的,他輕輕喊了一聲,父親突然停住了他的手,他喊父親的次數並不多,見面常常都是喊“外交官大人”,每每一同吃飯,也總會不歡而散。他氣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的父親還在工作。
他記起那日父親同弟弟一起來接他們的時候,他十分詫異,不得不承認,這出乎了他的意料。
現在回想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幼稚不已。
他的感官開始漸漸失去,眼睛只能看見一片土黃色了,聽力完全聽不見了,就連嗅覺也漸漸喪失。他清楚地知道,這一片黑暗中,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就連他自己都要放棄自己的時候,上帝卻沒有放棄他。
當他真正醒來的時候,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周遭有人影在動,大概是一群醫生護士在做檢查,當他感受到李醫生緊握住他的手時,他知道,他又活過來了。
漸漸的,他的視力開始好轉,由一片土黃色到淡粉色,再到紅色,後來,他能模糊地看出人的大概樣子,等到下一週的時候,他的視力恢復到了0。6,雖然沒有恢復完全,卻已經是奇蹟了。他的聽力沒有恢復過來,他的世界只剩一片安寧。
李醫生下意識地開始鍛鍊他的讀唇,他的手語是父親的好友教的。
那日開始,他可以下床走動了,時間不能太久,卻讓他興奮不已。
李醫生告訴他,恢復到現在,只用了一年半時間。
只有他知道,那麼努力,是因為他要回中國去。
他的合作伙伴十分高興,在中國區的建立就只剩下實施了,方案模擬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他完全可以坐飛機的那一天。
他勤奮地鍛鍊,要用半年的時間康復,這是不可能的,從中,由於壓力太大,他又昏迷過幾次,視力也再度失明過。
他不敢查陸輕輕的狀況,她現在怎麼樣?是否有了另一半?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十分渴望知道她的一切,卻又害怕。
半年再加一個半月,他同在德國的中國助手喬安飛回了中國,第一站是北京,他異常疲憊,公司的手續,簽證都要辦妥,8位來自德國的高層需要各項的費用,包括子女的簽證,喬安說,他是一個異常心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