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放進手袋,打算自己打的回去。
“先生,宴會還沒結束。”是那個中國男人的聲音。
“接下來你幫我代勞吧。”
“可是……”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合,你也知道,我來這裡的原因。”
“是,那您先回去吧,要讓司機過來嗎?”男人不再強求,似乎也知道他的脾氣。
“不用了,我會開車。”
我想過我們千千萬萬的相遇,卻從沒想過,我會躲在暗處,直到聽不見何傾的腳步,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直都覺得他是活著的,我也一直幻想,某一天,我們會相遇,我卻從沒想過,我竟是逃避了。
我匆匆忙忙走出來,卻被一個極大的手勁拉了過去,跌入一個懷抱,熟悉的薄荷味道撲鼻而來,來不及掙扎就被涼涼的薄唇封住了未吐的話語。
極其佔有慾的吻,讓我一度以為自己呼吸困難了,似乎把這兩年所有的痛苦掙扎都發洩了出來,我下意識的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卻又被他反拉住手,他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卻突然停頓下來,我急忙推開他,護住自己的手。
他拉過來,不容置疑:“怎麼會這樣,你的手……”
我不禁覺得淚流滿面:“不需要你管。”
他看懂我說得話,卻自顧自地吻上我手腕上的那條花紋:“輕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說話,恨恨地看著他,我難道要告訴你,我自殺全部都是因為你不在了嗎?
何傾放開我的手,又輕輕拉過我,我跌入很溫暖的懷抱,他不讓我有掙扎的機會,他湊近我的耳邊:“輕輕,對不起。”
這三個字,包含了兩年來的分離,包含了多少的辛酸。
我的淚打溼了他的襯衣,他試著擦乾我的淚痕,卻又有些笨拙地動作讓我的淚更加兇猛,他說:“輕輕,你別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突然覺得兩年來的委屈都發洩了出來,不自覺大哭起來:“你混蛋,王八蛋,我恨你。”
他只是連連道著歉,又拉著我走出大堂:“對不起,輕輕。”
等我稍稍平穩一些的時候,他已經驅車帶我到了一處郊區的房子,他的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我抵在大門上要開啟門的時候,窒息的吻瞬間壓下,我雙手開始抵抗,面對何傾的發狠,這種力實在小的很,橫在腰間的手臂收得越來越緊,讓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不安起來,似乎要把我也融入他的身體裡一般,我的周遭都是他薄荷的味道,讓我一瞬間,腦袋有些短路。他趁機捲入我的舌頭,交纏起來,我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輕輕……”他的聲音低迷卻好聽,含著低低的剋制與暗啞,他從不這麼……控制不住的。
我不說話,我也知道,他聽不見我的聲音。
“輕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突然放開我,讓我們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有些微微喘著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看著何傾墨一般的眼神,那裡面,我看到了痛苦,痛苦中又夾雜著堅定,我有些迷離,卻又發狠說道:“我不原諒你,我恨你。”
他的手臂卻把我圈得很緊:“我接受你的不原諒,可是我愛你。”
話語是那樣的決絕,不容置疑。他生性淡泊,此刻,卻這樣……堅定不移。
他又再次吻上我的唇,這次,卻溫柔許多,他一遍遍說道:“對不起,輕輕。”
我不知道,那兩年的日子裡,我日日夜夜的思念,我的行屍走肉,我的心不在焉,你要我怎麼原諒你,原諒你的發狠,原諒你不為人知的把我遣送回去的手段,原諒你製造讓我以為你已經離開的假象。
可是,這一刻,我的任何立場卻都崩潰了,都坍塌了,都化為煙跡了。
我突然覺得,渾身都抽乾了力氣,一切都覺得無力了。
他似乎發現我不再掙扎了,放開我:“輕輕,你……”
我不知道,但起碼這一刻,我不想再想了,我說道,“我累了,何傾。”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我也不想再折磨這段感情了。
我拉住他的襯衣,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他微微有些頓住,隨即卻一把抱住了我,加深這個吻。
我不知道,只是累了,累到什麼都不想再多想了,就讓它這樣順其自然吧。
何傾的吻至鎖骨,胸前,一處一處,都不放過,他的手掌是那樣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