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在外,人清瘦不少,少了昔日神采。
兩人目光交錯,承淵似想說什麼,卻只見青驪微微福身就匆匆離開。因要親自向皇帝回稟一路情況,是以承淵並不敢耽擱,帶著月棠朝內走去,隻眼角在青驪背影出稍作停留,剎那間發覺少女的身上已少了過去的朝氣,多了穩重與距離。
見青驪出來,司斛立即迎上前,道:“公主是要回去嗎?”
“哥哥和你說了什麼嗎?”青驪一面走一邊問,正是朝著青蘼寢宮的方向。
“五殿下什麼都沒說。”司斛垂首。
青驪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侍女,稍加厲色道:“我再問一次,他說了什麼沒有?”
司斛搖頭,堅定道:“五殿下人還未到,訊息就已經過來,他才到門口就被傳了進去,沒有任何時間與奴婢交談。”
心底難免失落,青驪想起與承淵相遇時還跟在後頭的月棠,那才是與少年同去同往的人,往事當真已矣。
“直接回去吧。”青驪換了方向朝自己寢宮而去。
珍珠冷(九)
寒翊大軍同意歸順大琿,這一喜訊頓時傳遍朝野。寒翊面聖當日,皇帝高坐金鑾殿,一紙婚書當場賜下。
寒女月棠恭謹溫淑,才德兼備,賜婚於五皇子承淵。於六月初八日,與三公主青蘼同郭家世子同時完婚。
司斛將訊息轉述,注意著正在撥弄盆栽花草的青驪。
“就是這樣的吧。”青驪停下手,回頭看著青蘼,微微笑道,“恭喜姐姐。”
青蘼垂眼,似是極累,一手支額斜倚榻上,看著安靜的青蘼,道:“謝謝。”
有些怪異的對話,但姐妹兩人都明白,除了可以遮掩掉一些東西,自己真的無能為力。
“大婚之後,姐姐就要走了吧。”青驪坐到榻邊,看著先被青蘼拉起的手,沉默不語。
青蘼坐起身,將少女拉近到身邊,像小時候那樣抱著青驪,感嘆道:“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你記得聽司斛的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深深觸動青驪。走了一個青蘼,但陪在身邊的卻不再是從小就習慣了依賴的那個人。他們之間的距離被現實不斷拉大,對彼此,只能隔岸觀火,誰都幫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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