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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著了涼落下病根怎麼辦?主子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

靜嫻將身上的錦裘緊了緊,回眸對著寶月一笑:“有你在,我自是放心。”說罷,她向園中走去,她站在園中,卻見迴廊裡,順福急步向園中走來。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向前急走了幾步,順福頷首低眉,行禮後忙道:“主子別急,爺讓奴才告知主子,皇后娘娘鳳體抱恙,請主子去宮中一趟。”

靜嫻心中猛然一抖,忙讓人備好馬車,直往宮中奔去。

體順堂中,濃濃的草藥味覆蓋了往昔的玉蘭香,紅木彩雕白玉蘭屏風後,鮫綃紗遮蓋了浮雕鸞鳳和鳴紫檀木床上的皇后。織錦回頭見是靜嫻,忙福了福身,靜嫻忙問道:“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的突然臥病在床了?”

織錦沉沉道:“皇后娘娘是陳時舊病了,長年鬱結於心,如今太醫也是沒法子,只能安心靜養。”織錦抬手將香檀木几上新沏的廬山雲霧奉給靜嫻。靜嫻搖了搖頭,忙向床邊走去,她輕輕掀起鮫綃紗的簾子,見姑母側身躺著,眉間微蹙,面色蒼白,她慢慢將簾子放下,卻聽見姑母無力的聲音:“可是靜嫻來了?”

靜嫻忙跪在床邊:“嫻兒見姑母睡的香甜,便沒有叫醒姑母。”

皇后勉強一笑:“本宮剛剛夢見了弘暉,他依舊是8歲時的樣子,如若他還在,本宮也該做祖母了。”

靜嫻深知失去孩子的痛苦,雖然自己還未見著孩子一眼,但發生的事情也足以讓自己難以忘懷。姑母與弘暉歷經八年歲月,弘暉的病逝定是讓姑母痛不欲生。

靜嫻替皇后掖了掖被子,安慰道:“姑母如此傷懷,大阿哥豈能安心?七阿哥孝悌忠信,想必大阿哥讓七阿哥為自己盡孝心,姑母定要愛惜鳳體,才不負大阿哥在天之靈。”

說話間,織錦稟告:“七阿哥來了。”皇后點了點頭,示意讓七阿哥進來。

靜嫻見弘軒一襲湖青色長褂,外件的馬甲邊縫製的貂裘絨毛彰顯皇室氣派。靜嫻起身微微福身,弘軒不知靜嫻在此,先是一愣,而後緩緩一笑。他望著躺在床上的皇后,緩言:“剛在外間聽著皇額娘與嫻福晉侃侃而談,如今一看,皇額娘面色稍有紅潤,定是病情好轉。”

皇后破愁為笑:“頂數你二人會逗本宮開心。”

弘軒一笑:“那兒臣便天天探望皇額娘,待皇額娘病情好轉,兒臣便備好馬車,帶皇額娘去蘇杭遊玩,皇額娘不是甚愛小橋流水人家的別緻景象嗎?”

靜嫻附和:“‘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江南的景色,定是美不勝收。”

皇后聞言淡淡一笑:“此生定是不能了,靜嫻若是有機會,便替本宮圓了這個夢吧。”

靜嫻眼中一酸,拉著皇后的手道:“姑母福壽綿長,定會兒孫繞膝。”

織錦伴隨皇后多年,知曉嫻福晉和七阿哥是皇后娘娘最放心不下的人,她看見此情此景,便生硬一笑:“娘娘是千千歲,莫要說了這些忌諱的話徒惹嫻福晉與七阿哥傷心,待娘娘病情好轉,便與嫻福晉、七阿哥同去遊玩,嫻福晉說,江南之景,定是美不勝收,奴婢還望娘娘賜這個福份呢。”

皇后唇邊微微含笑,不語。靜嫻與弘軒又陪皇后說了會兒話便出了體順堂。兩人出來時,天氣微微起風,將地下的輕雪捲起,飄飄灑灑,如櫻花般絢麗多彩。弘軒打破了沉靜:“嫻福晉若無事,就多到宮中陪陪皇額娘吧。”

靜嫻頷首,但餘光依稀可見弘軒臉色凝重:“可是……病情不好?”

弘軒嘆息:“太醫說……恐是過不了三秋。”

靜嫻顫然,花盆底小心翼翼踩著他在前行走留下的痕跡,沉吟:“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只是我未知曉,一切來的如此快。”

弘軒出生時額娘便殯天,如此多年,早已看慣人世俗態,他聽著靜嫻的話不語。緩兒,快到宮門的盡頭時,一陣寒風捲起幾片輕雪吹亂了靜嫻的鬢髮,脖間的錦裘絨毛隨風擺動,弘軒回頭間,見靜嫻發上幾片白雪,慢慢融化。他緩兒笑之:“世人皆到白頭偕老難,我看非也非也。”

靜嫻疑惑。弘軒復言:“下雪的時候不打傘一起走,便可白頭偕老。”

靜嫻掩口而笑。宮門處,寶月見是靜嫻走出,一旁跟著七阿哥,寶月忙行了禮,而後上前欲扶著靜嫻進馬車,靜嫻福身別了弘軒,馬車徑直回府。

第10章 (九)一箭三雕驚波瀾

靜嫻手捧琺琅白玉蘭的暖手爐靠在榻上,房中放了兩個火盆,她仍是覺得冷,人愈是長大便愈害怕失去,靜嫻得知姑母在世的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