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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琴?”

織錦將黑布去掉,一架古箏赫然呈現在面前,靜嫻驚歎,道:“這不是那日在殿中所彈奏的古箏嗎?”

織錦點了點,道:“這箏本就是娘娘的,如今娘娘走了,七爺便讓奴婢拿來給福晉,說是福晉可以留些念想。”

靜嫻心想,他倒是一個細心的人。她讓寶月在火盆裡加了幾塊碳,又對織錦說:“府中可還好?”

織錦神色一暗,靜嫻見到心中一沉,急著問道:“可是雪姐姐與柔兒不好?”她見織錦搖了搖頭,心中才稍稍安心。複道:“四爺怎麼了?”

織錦緩緩開口:“早些天,庶福晉的小格格惹了風寒,爺本想著太醫開些藥總該好起來,便沒有找宮內的太醫,可沒想到,入夜時小格格就這樣早殤了。”

靜嫻聽罷,對富察氏有些同情,但想起在府中的那些日子,她矛盾的又將那點同情心沖刷掉了。她看著織錦,道:“然後怎樣了?”

織錦複道:“因著將近年關,又是一個早殤的小格格,爺便讓人葬了,又請些人做了法事。可爺心中不免愧疚,竟是身染風寒,臥床不起。奴婢出宮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宮內的李太醫回太醫院,他說四爺除了身染風寒,心中已經久鬱成結,不過福晉放心,太醫說只要靜養些日子便會好轉。”

靜嫻聽罷,心中不免擔憂,雖然他如此待她,可她心裡還偏偏念著他,她走進丹鳳銅爐,點燃了三根檀香,心中默默祈求,願君安康,長命千歲。

第15章 (十四)月明林下美人來

房中的火盆中木炭“呲呲”作響,靜嫻坐在木桌前翻著經書,抬頭間,卻見寶月捧著的白瓷羅翠花瓶中插著幾隻白梅,她疑惑的問:“寺中可有梅樹?”

寶月將花瓶放在靠窗的案几上,理了理插入瓶中的幾隻梅花,緩緩道:“今兒清晨與姑姑去後山時看見了幾株梅花,奴婢便挑些好看的折了幾隻。”

靜嫻一聽,忙放下手中的經書,急切望著寶月道:“我前幾日還想著若是寺中有幾株梅花供觀賞便好了,未曾想踏破鐵鞋無覓處,你現在便帶我去。”

兩人剛要踏出房門,織錦便將昭君帽戴在了靜嫻頭上,帽簷垂下的白色細紗剛好遮住靜嫻的玉面,她笑著道:“後山的積雪未化淨,這樣便不會刺傷了主子的眼睛。”

織錦總是思慮周全,靜嫻忙衝她一笑,與寶月去往後山。

今日的日頭很足,陽光透過林中的枯枝射在雪地上,極是耀眼,寶月微眯雙眼扶著靜嫻慢慢蹬著石階,她用手指了指前方,靜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幾株白梅立在綴著白雪的枯枝中極是乍眼,淺粉色的花蕊綴著瑩瑩白雪,靜嫻放在鼻尖一嗅,雪的清新繾綣著梅的暗香沁入心脾。她四下望了望,想找個地方坐下觀賞,卻見斑駁妃紅的石亭中,他撩起銀色長衫的衣角坐在石亭的護欄上,背靠著石柱,將手放在蜷起的右腿膝蓋上遠眺,她緩步走近石亭,盈盈而語:“七爺安好。”

他回眸,見她一襲鵝黃水煙雛菊百褶裙,外罩乳白色繡著松竹的錦裘,頭戴昭君帽,未挽起的絲髮柔順垂至胸前,如瑤臺仙子,偶落塵世,他眼神疑惑,又瞬間轉為欣喜:“福晉怎會來此處?”

靜嫻將昭君帽摘下,微微一笑,道:“這也正是靜嫻想問七爺的。”

弘軒指了指那幾株梅花,道:“踏雪尋梅。”

靜嫻坐在木凳上,莞爾一笑,道:“若是靜嫻踏雪尋梅尚且說的過。可七爺大老遠的跑來這裡,難道宮中的梅林比不得這幾株梅樹?”

弘軒從護欄上跳下,朗聲一笑:“宮中梅林多雕琢之態,怎比得上如此自然之態,更何況林中空山幽靜,宮內的奢靡浮華豈能堪比?”

一陣寒風吹過,她烏黑的絲髮掩住側臉,幾根碎髮黏在唇畔,她忙捋了捋碎髮,笑著對弘軒說:“七爺身為皇親貴胄,卻心性文雅,如此才能與師父成為莫逆之交,這便是靜嫻最欽佩之處。”

弘軒含笑,道:“軒也佩服福晉踏雪尋梅的雅興。”

靜嫻含笑不語,緩兒,面色猶豫道:“七爺近來可否見過四爺,前些日子聽織錦說四爺身患風寒,如今四爺身體可好?”

弘軒臨亭而立,雙手背在身後,淺笑道:“四哥七尺男兒,身強體健,區區風寒,早已康復,前幾日我見四哥已是生龍活虎了,福晉是關心則亂。”

靜嫻生澀一笑,道:“當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弘軒頓了頓,緩步走近,坐在木凳上,緩緩問道:“軒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