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噶爾從聖祖爺時便侵犯我大清領土,上個月又命小策凌敦多布領兵三萬劫掠察罕瘦爾、克魯倫、塔密爾,我大清的將士乃鐵錚錚的男兒,個個一腔熱血,奮勇殺敵,他準噶爾只得遣使求和。”
他喝了口桌上的茶,望著子喬,複道:“此次隨兵時,我與額駙策凌一見如故,他當真是武藝高強,百步穿楊。”
子喬望著弘軒道:“看你這個樣子,定是又交了一位生死之交。”
弘軒微笑點頭:“懂我者,子喬也。”
靜嫻看兩人說完話,才插了一嘴道:“四爺可好?”
弘軒心中本有些興奮,但聽見她口中之話後,猶如被人澆了涼水般掃興,可他面上還是掛著那不變的微笑:“四哥甚好,你不必擔心。”
靜嫻笑笑,繼續聽著兩人閒談。
第18章 (十七)一往情深深幾許
春去秋來,光陰荏苒。晨起看旭日東昇,迷霧繚繞,暮晚看夕陽西下,月影山移。一天天一年年就這樣逝去,靜嫻想著永璉定是能獨立行走了,永璜定是會背四書五經了。她在寺中的這些日子,靜心禮佛,況且又有子喬在身旁,耳濡目染,她現在的心性已是極高,想著在府中的那些事情,她的心內平靜如水。她的琴技已是比箏技還嫻熟,她的棋藝亦是十分精湛,她要在回府之前讓自己發光發亮,若不能讓他完完全全愛上自己,便讓他離不開自己。
雍正十一年,靜嫻收到沁雪的第三封信,另附一張柔兒的親筆簡畫,畫中的常春藤攀附著一朵並蒂蓮的枝幹,常春藤代表友誼,花開並蒂,定有姐妹不離不棄之意。而沁雪的信中又提及弘曆被封為和碩寶親王,弘晝被封為和碩和親王,弘軒被封為和碩榮親王。
雍正十二年三月,靜嫻收到沁雪的第四封信,信中提及她已經從使女中超拔為寶親王側福晉。靜嫻將信合起,放進盒子裡,心中欣喜,沁雪總算熬到了這一天,雖說沁雪不在乎這樣的身份,但身為皇室的人,尊卑分明,有個位份總避免少看了一些人的臉色。靜嫻掐著手指算,她回府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心內既盼望又害怕。
雍正十二年十月,靜嫻收到沁雪的第五封信,信中提及柔兒有了身孕,又提及守靈三年已到,十月底會有人接自己回府。
靜嫻望著窗外的月色已沉,但仍舊無心安睡,她想起前幾日前師父說的話“一切事情,皆有定數”,若是一切早已經命中註定,她還在祈求什麼呢?
幾日後,靜嫻不安的坐在銅鏡前,落微將她的秀髮挽起一個芙蓉歸雲髻,落微本想在她的髮髻上插一支流雲挽月簪,但仔細一想,未免有些招搖,她回首折了花盆裡的一朵芙蓉,插在了靜嫻的鬢髮旁,粉色的芙蓉與她耳垂的白色珍珠剛好相映,她小巧的面上,遠山黛眉揚起,眼若秋水漾漾,唇若硃砂豔豔,一襲珊瑚紅的琢花柳葉裙外罩雙碟白紋錦衫,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織錦剛巧端了早膳進來,她看著靜嫻從屏風後走出,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緩兒,才道:“主子以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現在是傾國傾城的佳人。”靜嫻含羞一笑。她看桌上已擺好早膳,只微微動了幾口,便撂下了筷子。
午時陽光明媚,晃的人眼生疼,落微在房門口徘徊,眺望,就是不見有宮內的人來寺中,她焦急的望著織錦,織錦亦是心內不安。靜嫻閉眼坐在石凳上,子喬在一旁淡淡品茶。午時已過,幾人仍舊是這樣的姿態。落微終是忍不住了,她對幾人道:“我去寺門口看看。”織錦看靜嫻不語,便衝落微點了點頭。
落微還未下石階,便見階下的順福急急奔來,落微激動迎上,忙問:“怎的才來?主子可是等急了。”
順福忙將信遞上,道:“皇上身染重病,王爺與福晉都去了宮中,怕是今日不能接主子回府了,箇中緣由都在信中了,奴才還要回去交差,不能去給主子請安了,那就勞煩姑娘了。”
落微心中一震,慌忙點頭,接下信箋,忙向房中奔去。
靜嫻早已感到事情不會如此順利,當她看到落微持信步入時,心內反而多了些安穩,她看完信箋,隨手放在了桌上,面色平靜的不帶一絲表情,她回首對子喬福了福身,又對落微與織錦說:“回房吧。”子喬看著此時的靜嫻,寵辱不驚,心內思量,她日後定會成大器。
寒冬臘月,靜嫻正窩在床榻看孫子兵法》,落微把火盆往床榻旁挪了挪,轉身又坐在凳上縫製冬衣,她們都以為今年的冬天會回府中,可……計劃沒有變化快,只得抓緊時間趕製冬衣,不然寺中的冬天當真難過。
次日,天上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