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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沏好的茶,她看著一旁小太監衝她招手,望了眼繡榻上假寐的慶貴人,衝小太監走了過去。

“雨箏姐姐,這是和親王福晉給主子的家書。”

雨箏接過,看著信封上雋秀的字型,她剛要塞到腰間想稍後給慶貴人,轉身間,卻間慶貴人從榻上坐起,迫不及待的盯著那份家書,“可是表姐的信?”

雨箏將信遞給慶貴人,輕“恩”了一句,自打皇后娘娘身旁的花瓷來過後,主子便悶悶不樂,他知曉主子心思不在宮內,主子故意扭傷了腳,就是不想沾惹半點是非,前些日子還聽聞儀答應被打入了冷宮,這更讓主子堅定了避寵的念頭,可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貴妃的生辰宴主子必須要出席,她看著主子百轉千思的樣子,不敢多說別的話惹她心煩。

慶貴人看完信後面上更多了一絲愁容,她清澈的眼底如盈盈細雨攪動著湖面,那傲然遺世的顏容如被紛紛落雪覆蓋後迷茫清冷,輕嫋如薄霧的聲音自言自語:“看來想避寵都難了。”

雨箏自小便跟著慶貴人身旁,她是誓死不侍二主的人,她疑惑的眼神觀望著痴痴的慶貴人,低聲細語問道:“可是和親王府有了什麼事?”

“貴州水災,百姓流離失所,都去了沅州,可沅州的糧食莊地畢竟有限,皇上已經免去了沅州的額賦,但仍舊是不能解決災民的困境。皇上是派和親王親自去貴州等幾個水災嚴重的地區考察,看能否重新劃出莊園地畝,從根本上解決災情。”慶貴人一直當雨箏如親生妹妹,她蹙眉將事情娓娓道來。

“奴婢看這對和親王並無壞處啊?”雨箏機靈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望著慶貴人緊張的神態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忘了王爺的舊疾,每每陰潮之處腿疾便會發作,就算是貴州等地未發生水災亦是溼氣較重,更何況現下呢?表姐便是擔心王爺的身子,這病雖是平日裡如正常人一樣,可一旦發作起來,嚴重了可是會……癱瘓的。”

“那……福晉的意思?何不曾讓主子去求皇上?這未免太荒唐了。”

慶貴人搖了搖頭,清澈的眼底劃過一絲猶豫,“表姐說貴妃心思善良,嫻妃聰慧睿智,她們昔日曾幫過表姐,現下皇上寵愛嫻妃,定會聽她一言。”話畢,她已經進了內殿,坐在鏡子前理髮鬢。

雨箏看主子是打算親自去永壽宮拜見嫻妃娘娘,便麻利的從黃梨木松落衣櫃中取出一件琵琶襟絲蕊外罩捧到慶貴人面前,“主子是要去永壽宮吧。”

慶貴人一笑,穿上衣服,頂著炎熱的日頭向永壽宮走去。

皇上昨晚批奏摺到了子時三刻,靜嫻便一直伴在身旁,近來南方多省招受水災,皇上召集各位大臣九卿商議此事後,緊急賑災,撫慰流民,免去額賦,一系列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靜嫻看著弘曆每每在深夜都會強硬的灌下一杯杯茶盞,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可是……高處不勝寒,有得必有失。

靜嫻本想小憩一會兒,但聽著小信子通傳後頓時精神了幾分,她眼帶疑惑與驚訝的免了慶貴人的禮,細細打量了她幾眼,她頷首坐在香檀木凳上依舊宛若睡蓮般淡靜純雅。

“慶貴人的傷勢可是好了?”靜嫻在貴妃榻上直了直身。

慶貴人若有所思的望了眼站在靜嫻身旁的織錦與落微,柔柔說道:“臣妾的傷勢已經好轉了,昨個兒皇后娘娘讓花瓷來告訴臣妾貴妃生辰宴一事,自打進宮以來,臣妾便給各位娘娘添了許多麻煩,此事既是由娘娘操辦的,臣妾便來看看可否能幫上忙?”

靜嫻巧笑了一聲,“慶貴人安心養傷便是。”隨即指了指桌上的“君山銀針”,婉轉說道:“此茶是皇后娘娘所賜,本宮平日裡都捨不得喝,但將它放置在那裡又未免可惜。可仔細一想,這倒是莫大榮寵,能得皇后娘娘福廕庇佑,當然是本宮所幸。慶貴人初入宮中,對於宮中禮節當然生疏,但日後若是時時以皇后娘娘的鳳儀為典範,定會前途無量。”

慶貴人心中一顫,嫻妃的話明明是提醒著自己事事以皇后為先,她腳傷漸愈,本該先去長春宮給皇后請安,可今日一心想著表姐的事情,她竟如此魯莽,嫻妃心靈巧思,她拐彎抹角說話無疑於浪費時間,她猶猶豫豫間,大膽開口:“臣妾行事莽撞,還望不要給娘娘惹了麻煩。”

靜嫻看著慶貴人蹙著的眉峰細細翹起,如兩彎被風吹散的細柳葉,“貴人雖是初入宮中,但本宮看你也算伶俐,若不是心煩意亂,也不會失了禮儀。”

慶貴人不可置疑的望著靜嫻,旋即緩緩將事情道出。

靜嫻聽罷,扶了下頭上刺金的落蓮髮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