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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前。

弘晝瞥見錢袋上繡著一朵黃菊,先是一怔,旋即觸了下她的手,那飽含濃情的聲音似一塊火炭般烙在她的心房,“我懂。”

弘晝記得那年金秋十月,他看著滿園的菊花去讚賞其品行高潔,而她卻冷不丁的讀了一首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以菊花寓相思,她的獨特見解,領他耳目一新。

弘晝熟絡的將錢袋系在腰間,日日相見,宛如見卿。

人世間總有那麼一種情,不受距離牽絆,不受時空限制,他住在離她最近的心房,或許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但能感覺到“因為有你,所以心跳。”

幾位妃嬪正在長春宮無事閒聊,便見慶貴人緩緩而來,她俯身請安後脫下月華白的錦裘,雙手凍得有些麻木,剛端起茶杯,手中一個不穩,茶水便傾灑出了一些。

“慶貴人無事吧?”皇后緊張問道。

慶貴人用絹帕擦拭著染溼的袖口,袖口的銜接處有一小朵菊花微微然盛開,她忙搖了搖頭,回道:“臣妾無事。”

嘉貴人冷眼旁觀,抿了下鬢髮,聽皇后對慶貴人幽幽開口:“小格格可還是哭鬧?”

“近些日子好些了,只是常常吐奶。”

“這倒無妨,本宮記得和敬小時也常常這樣。小格格打孃胎裡出來體質便極弱,本宮將秀貴人安置在鹹福宮便希望慶貴人多照看著些,若有事也可及時稟報本宮。”

慶貴人恭敬的應了一聲。

嘉嬪披著紅豔豔的滴血杜鵑錦裘,一抹刺目的血紅映在純白的世界顯得格外妖嬈,她從長春宮走出後便對一旁的聘竹說:“陳太醫的醫術究竟怎樣?她為本宮把了這麼多年的平安脈,竟不知本宮因何不孕?”

“陳太醫的確是醫術高明,娘娘莫急,且看貴妃醫術精湛,不也是醫者不自醫嗎?”

嘉嬪冷笑一聲,轉彎後剛巧碰上榮親王走來,寒風捲起他的衣角,嘉嬪見他行禮,也是頷首一笑,但看見一抹刺眼的金黃,便面色一怔,旋即恢復平靜,兩人寒暄幾句後,各自走開。

嘉嬪唇角輕蔑的上揚,自言自語:“這真是一場好戲。”

每年臘八不過齊聚一堂寒暄客套,除夕之夜便更是索然無味,直至快到正月十五時,宮內才結起了盞盞花式宮燈,這倒生了幾分熱鬧。

靜嫻剛想尋了一件貂裘出外走走,便見小信子火急火燎的跑進院內,他在殿門口打了個千,急促的呼吸在唇邊綻放著一縷呵氣,“主子,府中命人來傳,說是夫人身染重病。”

靜嫻神色一怔,如遭雷電擊中,她全身僵硬了幾秒鐘,忙問:“現下如何了?”

“大人只是說……夫人在睡夢中日日喊著主子,若是可以……還請主子寫封家書,讓夫人安心。”

靜嫻的心裡七上八下,她知若不是情況緊急,阿瑪是斷斷不會讓自己知曉的。她腦中嗡嗡作響,想著額娘臥病在榻,自己不能膝前服侍,她連呼吸都痛的難忍,不知不覺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她沉了口氣,便急步向外奔去。

落微與織錦忙在後面追趕。

弘曆正打算出去看看宮燈,還未走出去,便見吳書來著急忙慌的通傳:“皇上,嫻妃娘娘求見。”

弘曆疑惑望著吳書來神色怪異,便坐下點點頭。

靜嫻邁入殿內便“噗通”一聲跪地,她的面容閃著晶瑩的淚花,原本嬌麗緋紅的容顏竟被寒風吹得有些紅腫,她斷斷續續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弘曆從未看到靜嫻這般痛哭,他一愣,忙起身上前扶起她,他溫柔的手掌拂去她面上剛流進嘴角的淚,心疼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人欺負你?”

靜嫻抽泣了一口氣,顫抖吐出:“府中……傳話,說是……說是額娘重病,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臣妾不能……承歡膝下,現下額娘重病亦……不能探望,實是不孝,臣妾求皇上……”

“你要出宮?”弘曆打斷她的話說道。

靜嫻不語,直直望著弘曆蹙起的劍眉,她想聽著他的答案,即使是徒勞無功,也好過不去爭取。

弘曆心裡反覆掙扎,他看著昔日倔強的她站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他真不忍說出一個“不”字,但進了紫禁城的女人,想要出宮,除非是自身有莫大的功勳或出身功勳之家,歷朝歷代出宮省親的妃子都是屈指可數,更何況根基不穩的她。

弘曆猶豫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