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齊涵芳,冷冷說道:“我雖自來不打女人,但偶爾也不介意破破例,不信你可以再試試!”
或許是被他眼裡流露出的森冷所嚇倒,齊涵芳這才想起,如今齊家已是他說了算,她再不是以前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嫡出二小姐,她根本沒有對抗他的力量,只得捂著臉恨恨的閉了嘴,不敢再說。
但就這樣憋屈的閉嘴,又終究不甘心,因看向一旁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齊少遊哭道:“二哥,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旁人欺負咱們兄妹不成?”
事實上,自皇上斥責了寧家父子,再到齊少衍竟上書請求皇上收回齊家的爵位起,齊少遊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這爵位又不是他齊少衍一個人的,他憑什麼說不要就不要?就算他不要,也還有他在,他憑什麼連他承繼爵位的權利和機會也一塊兒剝奪?還有他的腿,如今看來也未必是真瘸了,可恨他們母子竟被他騙了二十年,早知道他們就該一早便送了他上西天的,也省得生出今日之亂來!
只礙於輿論已將他們母子置於了風口浪尖上,他什麼都不能做也不敢做,這才一直強忍至今日罷了,卻沒想到,齊少衍竟這般囂張,才一得了勢便要逼得他們母子兄妹沒有立錐之地,這口氣他若是忍下了,以後豈非只能任他宰割了?
因彎身先將齊涵芳扶了起來,才看向齊少衍冷笑道:“大哥好大的威風!當著父親和列祖列宗的靈位,就敢這樣苛待弟妹,甚至還對幼妹動起了手,大哥眼裡可還有父親和列祖列宗!大哥可別忘了,祖母和母親可都還健在,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一手遮天!”
齊少衍微勾唇角,淡淡說道:“你不提我還忘了,我母親才是父親的原配正室,你母親應該在我母親的牌位前執妾禮才是,這可是事關禮儀倫常的大事,半點亂不得的!來呀,即刻去請了二夫人,來拜見大夫人!”那個‘請’和‘二夫人’四字,還有意被他咬得極重。
“你……”齊少遊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額頭青筋直冒,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齊少衍,畢竟連皇上都承認了連夫人的地位,封了她為正一品誥命夫人,他若是說連夫人不是齊亨的原配正室,豈非是在質疑皇上的話?
便只能拿那領了齊少衍之命,要去請寧夫人的下人出氣:“夫人如今正在病中,我看有誰敢去打擾她靜養!”
下人雖被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住,但顯然更懼現如今掌握著他們生死去留、日子過得好還是不好的齊少衍,看了一眼齊少衍後,到底還是離開祠堂,“請”寧夫人去了。
餘下齊少遊看著那兩個下人的背影,眼裡雖幾欲噴出火來,心裡卻深知自己母子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寧夫人很快被方才領命而去的那兩個下人一左一右攙扶著“請”來了,嘴裡一直不乾不淨罵著那兩人‘狗奴才’、‘忘了本的娼婦’之類,身後還跟著一臉焦急的王大貴家的和郭媽媽,二人數度想勸寧夫人,但反而被她一塊兒罵了進去,只得閉嘴,橫豎闔府上下都知道她如今已是瘋了,便是作出再失儀再出格兒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方才在來的路上,那兩個下人已經“好心”將府裡如今的情勢與寧夫人大略說了一遍,是以寧夫人已經知道齊家沒有了爵位,如今是由齊少衍當家做主之事,而這恰是她寧死也不能接受之事,是以這會子一瞧得齊少衍,她便掙脫那兩個下人的手,不管不顧撲了上去,一邊打一邊罵:“我把你這個殺千刀的賤種,齊家百年的基業都葬送在你手裡了,我今兒個非殺了你,為你死去的父親清理門戶不可!”
只可惜她連齊少衍的衣角都還沒摸到,已被下人拖住了,並堵住了嘴,只得拿仇恨的目光瞪向齊少衍,恨不能以眼刀殺了他。
母親這副模樣看在齊少遊眼裡,又是覺得丟臉,又是覺得解氣,乃看向齊少衍冷哼道:“大哥才還說禮儀倫常乃是大事,我母親雖不是大哥的生母,卻也是大哥的繼母,大哥名義上的母親,大哥卻這樣對她,這便是大哥的禮儀倫常嗎?”
齊少衍卻根本不看他,只是淡淡反問:“二夫人不與我母親行妾禮,便算不得我的繼母,我以為二弟知道這一點?”
齊少遊就無話可說了,事實的確如此,只要寧夫人不與連夫人這個原配行妾禮,她便算不得齊少衍這個原配嫡子的母親!
而一旁被捂住嘴的寧夫人聞得齊少衍竟要她對著連夫人的牌位行妾禮,眼裡瞬間幾欲噴出火來,劇烈掙扎著想要再次撲上去打齊少衍。
只可惜胳膊到底擰不過大腿,仍被強摁著對著連夫人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