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我的臉都丟盡了……”她拿帕子捂著臉哭起來。
胤礻我嬉笑道:“瞧瞧,我說什麼來著?大格格,您要是找老九算賬,我們絕不攔著,他就在屋裡頭我給您喊去。”
“我就是要找他理論!秀女我也沒法選了,這就回家去。倘若有人怪罪下來,就讓他們找胤禟去。”
胤禩斥道:“老十!你別添亂了。”又向大格格賠笑:“老九著實可恨,可格格倘使因為他耽誤了選秀,就因小失大了,這事我心裡有底,但凡秀女待選期間中途退卻的,無論情由,皆唯其父是問,要是格格就這麼走了,宮裡賴不到老九身上,也賴不到你身上,卻是第一個要抓你的阿瑪了,咱們又何苦因為自己而連累家人呢?話說回來,格格和老九是親表姐弟,平素本就分外親近,如若格格平安遴選,事後長輩們知道他如此唐突,宜妃娘娘便要第一個責罰他;倘若格格誤了遴選讓氏族蒙辱,他們反而會怪你因小失大,也不會再遷怒於老九了。不如委屈格格在我這兒洗把臉,換雙鞋,先把選秀的事兒結了,回頭咱們再說怎麼罰老九,如何?”
她的氣息慢慢緩下來,低眉不語,她自打看胤禩一眼便不肯抬頭了。胤禩道:“妙蓮!”
妙蓮應著聲挑簾子出來,一身乾淨利落的素白鑲滾荷花衣褲,帶起一陣風,院落也襯著乾淨了一成。
“去給格格拿雙花盆底。”胤禩道。
妙蓮笑道:“爺,這兒早就備好了。是公中上元節新發放的,之後沒趕上什麼節慶,就一次都沒穿過,本來奴才的東西也沒臉拿出來給格格使喚,但聽春曉姐姐說,秀女們的穿戴跟宮女都是一樣的,也便顧不得許多……”
兩人相視一笑,有話都拿起來比一比,又在心裡放下了。妙蓮又轉而向著格格:“只有委屈格格了。”
妙蓮驀地一驚,因為看到灰頭土臉的格格已變了臉色,只見她揚起手一巴掌劈在妙蓮臉上,花盆底掉在地,妙蓮捂著臉怔怔呆住。
“操蛋娘們!”胤礻我把妙蓮擋在身後,罵格格道:“我八哥哄你,你別得寸進尺!好說歹說的,還想怎麼著,出口氣兒就能把你鎖了,我們怕你不成?”
她也沒承想一股無名野火讓自己對那個丫頭動了手,她舉著巴掌不安地看著胤禩,胤禩擰緊眉毛,閃亮的星眸隱在日光的陰影下,一場無以避免的窘境侵襲著每一個人,她反在這時候瞧出他的眉骨生得很高。
“哎呦,我的大格格,胤禟對不起你呀。”胤禟臨危受命般從堂屋衝出來,衝她連連打千兒作揖,從地上撿起鞋呈到她面前,“今兒非得親手把這鞋給姐姐穿上不可。”
“滾!”她叫道,心裡卻鬆了口氣。
“我可是任打任罵來了,讓我滾了你可別後悔。”胤禟
5、四 。。。
嬉皮笑臉。
“你!”她氣得直蹬腳,“要是在我家,非用馬鞭子抽你。”
“姐姐先甭用馬鞭子抽弟弟,弟弟得先給姐姐穿上鞋,本來只是跟你鬧著玩的,耽誤了正事兒我可吃罪不起。”胤禟把她讓到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昔日高力士給李太白脫靴,今兒我九阿哥給大格格穿鞋,也不算委屈你吧!”
“你別想就這麼完了!”她拿指頭戳他的頭,“我告訴你,想讓我回去沒那麼簡單。”她說道,邊偷瞄著胤禩,他遞了塊帕子與捱打的丫頭,仔細檢查著她的臉色。
“那還要怎麼樣啊?”胤禟扳下她腳上釘了掌的花盆底,把妙蓮的鞋給她穿上。
“下賤!”她咬牙罵道。
胤禟朝她眼望的方向瞅一眼調笑道:“這就沉不住氣了?差不多行啦,走吧。”
她嗔怪地看了胤禟一眼,當真糊塗,只覺得萬金之軀受了冷遇,心底有種無以復加的挫敗感,“連你也攆我!”她眼裡又轉了淚。
“沒,沒,我是說,您有正事兒別耽誤了,早點回去也尋思尋思怎麼收拾我不是?”
“你當我願意在這兒呆呀?”她站起身,“你倒提醒我了,那雙鞋給我留著,明兒選完了,你就穿上繞紫禁城跑三圈去。”
胤禟恨不得自扇嘴巴子:“哎呦,你不是我表姐,你是我姑奶奶行不行,你給我在我兄弟面前留點臉吧。”
“我的臉都丟到萬歲爺眼吧前兒了,我賴誰去呀?”
“成,成,您要是樂意,把我這幾斤肉掛到前門樓子上賣了都成。”胤禟送她出來,朝後擠著眉眼,她頓了下,想要再向院子裡望一眼,沒人送她,她便也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