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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惦記著九弟,也怕額娘記掛著,就直接過來了,九弟他怎麼樣了?”

惠妃正待回告,聽見胤礻我在西耳房喊:“九哥醒了!九哥醒了!”眾人都到西耳房中瞧,見胤禟躺在炕上,身子裹在孔雀綠織錦緞被面底下,似乎瘦了,唇色失血,虛汗涔涔。宜妃的眼淚又湧出來,摸著他的手說:“你可讓額娘怎麼活……”

胤禟已全然失去了胡鬧的力氣,呆呆看著,嘆了口氣道:“額娘,我看見觀音娘娘了。”

宜妃止住了哭,回望著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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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這孩子的病症還要不要緊?”

御醫中一張姓道:“娘娘請放心,九阿哥已經性命無虞了,只是邪毒侵體,傷了元氣,致使心氣虛弱,再加上驚嚇過度,難免有虛勞之症,還須靜養些時日。”

胤礻我一旁道:“邪毒侵體便是了,驚嚇可談不上。聽戲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一下就過去了,昏昏沉沉現在才清醒,他都不知道什麼叫驚嚇,倒是把我們嚇得不輕。”

胤禩道:“九阿哥到底中得什麼毒?”

張御醫回道:“這也難說,許多毒物引發的中毒之症大抵一致,只能從毒源查檢。看九阿哥的症狀,倒像是信石一類,只是信石毒性劇烈,微量即可致命,而九阿哥又屬輕狀,或許攝入不多,也未可知。”

宜妃見已無大礙,便打發御醫向皇上回稟。張御醫向皇帝據實秉奏,剛出乾清宮,一青年迎面而來,他著一件緙絲祥雲白蟒袍,襯著同樣白皙的臉,腰板扳得很直,眉心劍紋深縱,彷彿千鈞壓身般沉重。張御醫拜道:“微臣給四貝勒請安。”

胤禛並未留意,支應一下便過去了。到得東暖閣,見過皇帝回話。

皇上合上書,道:“可查清楚了?”

胤禛回道:“那家茶樓開在棋盤街上,名叫‘水天一色’,東家叫烏世寶。”

“是旗人?”

胤禛點頭:“鑲藍旗人,世居京城。”皇上不說話了,胤禛繼續回,穩而不亂:“兒子趕到之後便著人封了茶樓,食客們挨個篩過一通,都是常客,也還沒見弘陽教的信眾參與其中。後來兒子又著人驗了九弟的吃食和茶水,也沒見可疑的地方。”

皇帝向後靠在大迎枕上,彷彿不堪負荷地伸著懶腰:“那是投毒的人長翅膀飛了?還是胤禟中了魘勝?”

“兒子以為,既然皇弟中毒,便必然有毒源,必然有下毒者,既然茶樓的線斷了,就從胤禟那頭下手查,反正茶樓已是釘在板上的蜈蚣了,元兇若真在其中,一準兒跑不了。”

皇帝看著胤禛,兒子沉思的臉上總是掛著超乎年齡的果敢,他在胤禛兒時第一次捉蟈蟈的那回就看到了,宦官把蟲子遞給他,叮囑他千萬別放丟了,他的臉上便浮現了那種神情,彷彿眉心深深插入一柄劍,鎮住拘囿在心中的奔騰的力道,帶著些許畏葸,些許殘忍,他毫無把握,他勢在必得。皇上已經發覺自己的失當,他指派胤禛去做的所有差事彷彿只是為了在他臉上尋找那種誘人的神情。

“聽說事發的時候,是凌保跟他們在一起?”

胤禛答是,心中卻似乎不情願。皇帝若有所思地道:“這事兒歸步軍統領衙門管,你就別摻和了。”

胤禛的眉痛苦地扭了一下,彷彿喝下一口苦藥。皇帝放下書道:“走,咱們一塊去瞧瞧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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禟,都說好人不長命,這個混世魔王倒皮實得很。”

到了掌燈的時辰,惠妃等一行女眷見胤禟已無大礙,便紛紛回宮了。原本宜妃還捨不得走,卻畢竟身子乏了,胤禟漸漸神智清醒,也厭煩起來,吵吵著要她走,宜妃嗔罵著胤禟不孝,便隨惠妃一起回了。胤禩胤礻我還在陪著,小丫頭蓮葉端著桂圓湯小心地喂胤禟喝。

胤禩撤走打扇丫頭,對胤禟胤礻我道:“有件事,不知你們想起來沒有,老九出了事,凌保就把四哥叫來了,這下等於是內務府插手了步軍統令衙門的事,四哥是內外通吃,反客為主了。”

胤礻我道:“事發情急,凌保說了,只是借兵。他當時就想起了四哥,不過我也納罕,平時那幫孫子辦事,且跟你扯皮呢,這回咋一借一個準兒呢?”

胤禩一笑:“你忘了?凌保可是四哥的大舅子。”

胤礻我【炫】恍【書】然【網】道:“八哥不說,我倒忘了。那年皇上給老四指婚的時候,凌保還是個小小的護軍校,轉眼就升到三品了,我們還說起來。”

胤禩兀自展開折骨扇:“凌保當差,皇子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