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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沒錯,但這是宮裡,因為他有個不爭氣的額娘,所以他要不起你,你的貴人在毓慶宮!“

”不,不……“妙蓮搖著頭後退,撞到一個捧花梨木牙牌盒的小公公身上,牙牌嘩啦啦散了一地;她逃也似的奔入堂外的夜幕中。小公公道:“主子,這個牌盒子修好了,我這就送到延禧宮去?”良妃不答,麻木地捉起針線笸籮裡的半個荷包,機械地繡起來,她兀自言語:”我也是為你好,你沒我看得透他,他不是你想當然的那個樣子。“

妙蓮一直跑回自己的院子,四下靜靜的,堂屋廂房一片漆黑,一個人也沒有。她喘息甫定,想喝口水,推門進了屋,又將門掩上。院中復而平靜,紫藤的卷鬚在花架上輕輕顫擺,忽而屋中驚叫一聲,燈火亮了,妙蓮避瘟神一般推門而出,玉箋追出來一把拉住了她,“妙蓮,你聽說我……”

妙蓮彷彿被針刺了一下甩開了她;“你什麼也別說了,我什麼也沒看見。”

玉箋呆立在原地看著妙蓮拂袖而去,她急得跺腳,衝屋裡靜立的身影道:“這可怎麼好!”

惠妃是個高大健碩的女人,走到哪兒都把地跺得錚錚響,連帶起一陣風,老遠就讓人覺察了。她進園子那會兒,宜妃已哭成個淚人。等她進了正堂屋,宜妃像是半晴的天碰上了積雨的雲彩,又嚎上了。

惠妃連忙安慰道:“我苦命的妹妹呦,這是怎麼話說的,一早起還活蹦亂跳的孩子,這會子怎麼就……”

宜妃拉著惠妃的袖子哭道:“姐姐,這可怎麼好呀!”

“九阿哥這會兒怎麼樣了?”

宜妃抽泣得說不上話,一旁的何瓜子兒答道:“回惠主子的話,剛才御醫給瞧了,說這症來得邪急,尋常的藥不頂用,又不敢下猛藥,拖了有大半個時辰,萬歲爺回話說,庸醫誤人,謹小慎微也誤人,要是九阿哥讓他們治死了,這一屋子會診的,就把自個兒的帽子給摘下來;要是給耽誤死了,就把自個兒的腦袋給摘下來。哎呦,這一說誰還敢縮著,就給下了藥,這渾渾噩噩的,倒是能說句話,盡是胡話,又是嘔的,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可憐見的,也沒清醒過。”

惠妃說起話來很爽利,“妹妹也不用傷心,我看胤禟這孩子地閣方圓,是個福相,小時候都出過天花了,也沒事,這個小坎

7、六 。。。

呀,不算什麼,這於毒吐出來,就好了。”

宜妃喘順了氣,道:“勞煩姐姐還過來瞧一趟,我替胤禟跟你道謝了。”

“妹妹這是哪裡話,我們姐妹這麼多年,胤禟就跟我親生兒子一樣,我能不來看麼,就算不衝孩子,衝妹妹在後宮的好人緣,不光是我來,別的主子也都要來呢。”

“話是這麼說,姐姐終歸是跟別人不一樣。”宜妃的淚水像潮水一樣退盡了,語調也格外的冷。惠妃嚥了一下,賠笑道:“是啊,孩子畢竟是為了給我辦事,我這心裡不落忍啊,可是話又說回來,我當初只是讓胤禩替我給觀音上柱香,沒說旁的,九阿哥十阿哥鬧著要去,也沒請我的示下呀。”

宜妃轉頭道:“我可沒怨姐姐呀,是我讓胤禟去的,就算孩子今兒死了也跟您沒關係,我賴誰也賴不著您呀。”

惠妃道:“哎呀妹妹,可不作興發這不吉利的話。不管怎麼說,咱們都盼著孩子好不是?又不是……”她壓低嗓子,“又不是永壽宮那位。誒,她來過沒?”

宜妃噘了噘嘴唇,顯出一番嬌態,“沒,別的人都來了,不來也差人問過了,她可一點表示都沒有。我看她呀,巴不得胤禟出點事兒,正幸災樂禍呢。”

惠妃道:“她這人就這樣,你也甭往心裡去,你看她在這宮裡上上下下的,跟誰走得好啊?就算是賤籍的出身,誰也沒難為她呀,賤籍脫身的又不只她一個,別人不還都好好的?說到底還是她那脾氣,沒等別人瞧不起她,她自個兒就先看扁了自個兒,這賴得了誰呀?”

“可不是麼,上旬在我那兒摔了牙牌,到這會兒還置氣呢,姐姐你可是看了個真真的,我可什麼也沒說,真是不知所謂。”

“說來也怪了,她當時還有一句,說九阿哥壽不過歲的話,當時就聽得我心裡直突突。要說也是養過孩子的人,這話豈是隨便說的?”

宜妃憤憤道:“姐姐不提這話我都忘了,倘若是她的話衝了我兒子,我一定記恨她一輩子。”

說話間胤禩也到了,先給惠妃宜妃請安,兩個女人異樣的眼神像變戲法似的消失了,惠妃道:“我的兒,見你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胤禩回道:“我是才回來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