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步,還真是從裡到外壞了的人。”
妙蓮感到這話不動聲色的深邃和貼己,會心地衝她笑笑,“你心真好。”
“咱們做奴婢的,都該為主子打算……我知道,你也是心裡有他的人。爺眼下就要納福晉了,咱們更該為他著想。”
春曉的這句話與其說是貼己,倒不如算做一種無意的進攻。她知道她不是無心,因為她們都是如此敏感。妙蓮彷彿落入羅網的魚兒,頃刻間幡然醒悟,她發覺在自己眼中一向和藹溫吞的春曉竟然是最有資格站在她與胤禩之間的人。春曉擺出這種姿態,並不是不曉得自己與胤禩之間的是非。然而她一直引而不發,直至此刻,用隻言片語點醒自己,即使他對你格外恩寵,你也只不過是跟在他身後的奴婢之一。原來春曉一直默許著她,不是出於贊同,而是出於看輕。她甚至讚歎春曉的一句言辭竟是如此周全,周全地將她重重壓在法度之下,又輕輕擋在私情之外。她到底聽人說過,侯門似海深,深的不是庭院,而是人心。
“我得回去換件衣裳。”她起身。無論對誰,今晚的談話都已達到目的,留下來只會過猶不及。
“去吧,也該換換了,你身上一股嗆人的香味。”春曉的笑意中有種意味深長的戲謔。
“哪有!”妙蓮心裡像被核桃夾子突然夾住,毫無防備地疼了一下。她恨自己的笨拙,從胤礽那溫柔鄉似的地方回來,竟沒有換件衣裳。她的人是從毓慶宮回來了,卻沾了一身暹羅香的腥味,她與金屑玉箋已沒有本質的差異。太子用汗涔涔的手把自己的手捏住,面如傅粉的笑靨衝她講“萬事有我”,她不敢信
9、八 。。。
,他也只當她是一枚棋子罷了,更何況胤禩自與太子不同�